顿时把副统领吓得说不出话。
“不说么?那便都试一试吧。”
温和的面容上带了几分可惜的表情,他抚掌而叹,握着匕首打量了一下,似乎是在挑选从哪开始更合适些。
“不,不,啊——”
一道凄厉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一刻钟后,匕首被扔在地上,清然的蓝色衣袍上沾了些血迹,年轻的男人从屋内走出,垂落的阴影遮住了他眼中的阴鸷。
才入内换了衣裳,下人打了净水,修长的指节没入水中清洗着血迹,动作不急不缓,一举一动赏心悦目。
门外有下人低垂着头进来。
“殿下,谢小姐递了帖子到东宫。”
窗边的男人净手的动作一顿,接过帕子将最后一丝水渍擦拭干净。
正辰时,窗棂外阳光正好,他回身温和勾唇一笑。
“请谢小姐过去正殿,孤待会就到。”
第09章 9
谢瑶是来送还令牌的。
昨晚从眀府回去,谢颜的高热已经退了,大夫说咳血并非全然是打板子的缘故,而是她体虚又挨冻,断断续续地生病,昨儿被曹氏一吓,惊惧恐慌之下才咳血昏迷。
谢瑶着人将库房里最好的药拿了出来给她温补,又去了一趟二房告诉谢颜的继母要留她住一阵子。
等周全好了所有的事,她梳洗了一番,便递了帖子来东宫。
本想等得了传召再来的,没想到下人见了她,当即便热情地引着她过来了。
谢瑶坐在东宫前堂里,瞧见顾长泽走进来的刹那,还在后悔着自己的方才的莽撞。
到底她和这位殿下也才见过两面,贸然前来拜见未等通传,的确是不合规矩。
“臣女请殿下安。”
顾长泽从门边缓步走来,一身墨绿云锦袖袍着身,眉眼清隽温疏,唇角含笑,袖角绣着的修竹愈发衬得他神清骨秀,如松风水月,从容弘雅。
未等谢瑶真正弯下身,顾长泽已到了近前。
“免礼,谢小姐。”
他一摆衣袖坐了下来。
“昨晚多谢殿下的令牌,臣女感激不尽。”
“谢小姐后来回京可有再被人为难?”
顾长泽轻轻抚了抚衣袖,问道。
谢瑶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令牌递了出去。
“孤料想也是。”
他唇角勾起笑意,修长的指节自谢瑶手中拿走那块令牌,初春早上尚且有些冷意,顾长泽的手指更温凉,谢瑶与他指尖相触,便觉得如同被一根羽毛轻轻拂过,挠人心尖。
谢瑶神色落在他身上,辰时的光亮顺着映出那一张完美无瑕又清润俊美的面庞,此一刻,她递出玉佩的手竟瑟缩了一下,难得有几分失神。
这位殿下人如云端晴雪一般清贵,贵为太子之尊又随和近人,纵然身子孱弱,谢瑶却也能理解为何上京贵女人人思慕。
“谢小姐?”
直到顾长泽又叫了她两声,谢瑶才回过神。
“臣女冒昧。”
她匆匆低下头,竟觉得耳侧有些发热。
顾长泽从喉间溢出几分轻笑,谢瑶低着头,他目光便素无忌惮地掠过她,一寸一寸,从眉眼到耳侧的飞红,还有那侧颈一点鲜明的红痣。
那样惹眼又漂亮。
他眸光陡然一暗。
“谢小姐何错之有?”
顾长泽漫不经心地说罢,拉着令牌收回了手。
令牌的红穗从指尖滑出,谢瑶几乎瞬间想要后退两步。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