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余淮镇,林北买了两?顶草帽,递给黄益民一顶草帽,他戴上草帽直接开拖拉机到高记陶坛坊。
高志谭压了一桶水,把桶拎到阴凉处,他进屋拿了两?瓶啤酒出来,正好看到林北坐在拖拉机上朝他笑,高志谭的嘴角抽了抽,把啤酒放进桶里。
“高老板,我要五十个两?千斤的土陶酒缸。”林北笑着喊。
“只?有二十个。”高志谭气闷说。
“我先买二十个,过两?天再过来买三十个。”林北跳下车,掏出十四?张大团圆递给高志谭,又?撂给高志谭一包烟。
“你十天后?再来拉剩下的酒坛。”高志谭把烟装进兜里,拿着钱进屋,他出来递给林北一张收据,便径直走到大路上吆喝一声,“来活了。”
纳凉的伙计从巷子里钻出来,跑进高记陶坛坊搬货。
林北拉货回店里,黄益民主动要求留在店里看店,林北挑眉乐了一声,开拖拉机离开。
这回,林北拉了四?趟拉完货,最后?一趟,林北递给伙计们两?包烟。
林北、黄益民把酒缸抬到后?院新房,这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两?人出门吃饭。
饭后?,黄益民记挂着赌约,他没和?林北回店里,跑进了铁路大院,林北一个人回店里,他反锁前门,到后?院冲了一个澡,回店里伏在柜台上算工程队队员七月份工钱。
林北写合计金额,笔尖悬在纸张上空,火车“咣当——咣当——”驶过去,林北咬紧牙写下金额。
他合上记账本,把记账本推的远远的,从包里掏出大白?纸,在大白?纸上画贴纸、打?折券、礼盒的样式。
有人敲门,林北迟疑了几秒钟睁开眼看向?窗外,已经天亮了。
他撑着柜台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黄益民、桑超英、沈图强绕过林北进店里,林北则走到门外伸了伸腰,今天八月一号了,铁路大院的广播在播放《军港之夜》。
林北穿过店铺进入后?院洗漱,他把毛巾搭在绳子上,把茶缸放到窗台上,进店里问:“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没胃口。”黄益民睨沈图强说。
“我吃过了。”桑超英困倦说。
沈图强脸紧绷,不吱声。
林北离开,等他吃完早饭回到店里,黄益民正在安装抽屉锁,林北把盘子放到柜台上:“我给你俩买了六个包子,你俩吃完了包子,把盘子还回去。”
黄益民放下梅花起?子,跑到后?院洗手?,回来一只?手?拿包子往嘴里塞,一只?手?拿梅花起?子忙活。
沈图强低头点烟走出店铺,走进小卖铺拎一兜啤酒离开。
靠在墙上打?盹的桑超英睁开眼睛,走到柜台前拿一个包子,咬一口包子探身看蹲下来干活的黄益民:“益民,你和?老沈闹啥别扭呢?”今早他在铁路大院门口遇到两?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他在回家补觉和?跟着两?人看看具体什么情况之间摇摆不定,最终他选择了后?者。
黄益民坐到凳子上,先跟林北说:“北哥,我输了。”
然后?,黄益民放下包子,问林北要一根烟,林北掏出一包烟和?一盒火柴放到柜台上,黄益民拆开烟盒,抽出一根烟,手?抖点燃烟,不停歇抽了三根烟,他笑了一声说:“是我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