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他,这?是我的莲花奴,你居然敢喜欢?阿史那迦,在突厥,还没有人敢跟我抢东西。”
阿史那迦被她语气中的威胁吓到?,她和阿史那兀朵从小一起长大,她是知道她是有多么讨厌别人抢她东西的,曾经有一个不?长眼的小国王子?和她争抢一只被射下的大雁,就被她活生生用马拖死,阿史那迦握着马鞭,手都开始发抖,阿史那兀朵不?耐烦的催促道:“你打呀!”
在她的催促声中,阿史那迦不?由茫然上前两?步,发着抖,握着鞭柄,马鞭毫无章法的往崔珣身上挥去,她不?想伤害他,鞭梢轻轻落在他身上,只留下红印,并?没有留下多深伤痕,阿史那兀朵又不?耐烦道:“你是没吃饱吗?”
阿史那迦吓得一激灵,马鞭不?由自主就加大了力?度,崔珣身上单薄衣衫都被抽裂,一道道狰狞血痕覆盖上他本就伤痕累累的身躯,阿史那兀朵不?喊停,阿史那迦也不?敢停,马鞭一下又一下,重重抽在崔珣身上,殷红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流下,滴落在地上的皑皑白雪之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史那兀朵终于说了声:“好了!”
阿史那迦慌忙住了手,她握着沾满鲜血的马鞭,整个人都在发抖,阿史那兀朵鄙夷的看了眼她,然后缓步走?到?崔珣身边,崔珣被这?一场残酷鞭笞凌虐至气若游丝,他垂着头,脸色是纸一般的惨白,阿史那兀朵漫不?经心的揪了缕他散落在背后的墨发,扯了扯,崔珣被迫仰起头,阿史那兀朵看着他惨白脸庞笑?道:“你被抓来突厥这?么久,有一个人来救你吗?”
“所有人都放弃你了,你的家人,你的君王,所以你受这?么多罪,是何必呢?”
“阿史那迦那个没用的东西,连句喜欢都不?敢说出口。”
“在这?天下,就没有一个人能救你,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救你,你只能做我的,莲花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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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风雪,李楹不?由看往身旁的阿史那迦,执念所化的阿史那迦捂着脸,双膝跪在地上,哀哀哭泣,她嘴中喃喃道:“是我对?不?起他……”
也许在她递给他那碗羊肉汤的时候,他心中终于燃起了一丝对?人性的希望,在突厥一场场永无止境的刑虐中,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温和的善意,但很快,这?温和的善意,就被善意的主人亲手践踏,只送给他一鞭鞭惨烈的鞭笞。
阿史那迦泣道:“我害怕兀朵姐姐,所以我明明喜欢他,但是他被虐待了整整两?年,我却?从来不?敢为他说一句话?……我就像兀朵姐姐说的一样,是个没有用的人……”
李楹心中怆然,她看到?阿史那迦和阿史那兀朵都进了汗帐,汗帐外只留下仍被绑住双腕吊起的崔珣,他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玉石一般的身躯上如?今是一道道新旧叠加的可怖伤痕,风雪中,他被吊起的单薄身子?就如?同伶仃白鹤,分外孤清。
李楹咬着唇,泪水不?由在眼眶中打转,她不?顾一切,就走?上前去,她踮起脚,想去解开捆绑住他手腕的铁链,但不?出所料的,她手指从铁链穿过,根本碰不?到?铁链。
她一时间,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心痛,泪水也终于忍不?住簌簌而落。
可她只是一个入了阿史那迦记忆的意念,崔珣根本看不?到?她,就算她再怎么为他伤心,他都看不?到?她。
但就算他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她还是有些话?想说。
她哽咽,但坚定的望着崔珣,一字一句说道:“崔珣,你就是你,你不?是谁的莲花奴。”
她又说道:“这?天下,不?是没有一个人能救你,也不?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救你,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