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脸颊涨红,磕磕绊绊,怎么都说不下去。
() 他送出的那张脏毯巾,对他来说很出格,如果不是为了逃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生宝宝,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池白舟淡声:“是我收到那个礼物了,我发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和人找你,然后发现你在裴闻川这里。”
他的蓝眸沉沉,上下打量沈晚遥。
“那个老男人,对你做到哪一步了?”
“我在衣柜里躲了两天,看见他总会用嘴欺负你,还会用手,你都被他欺负到乱七八糟,好像要尿出来了,好可怜……”
池白舟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偶像被坏人那个过。
漂亮甜美的小偶像,只能永远被粉丝捧在手心中,绝对不能被坏人玷污。
沈晚遥连忙:“他没有把我那个……”
裴闻川虽然坏,但很照顾他,会考虑到他怀孕,不会太过分。
沈晚遥迟钝地注意到什么:“池白舟,你在我的衣柜里躲了两天?”
池白舟:“嗯,我两天前就混进来了,然后一直找时机救你。”
沈晚遥:“……”
对方能看见这两天他独自在房间里做过什么。
昨天天气很热,他没有穿小裤子。
昨晚他的月匈被蚊子叮了,他见房里只有他一人,就掀起衣摆去挠挠揉揉。
上午裴闻川啃得太厉害了,他娇气得很,中午悄悄抬腿抹了很久的药膏,还对着风扇晾了很久。
更不用说池白舟还全程目睹了两天以来,裴闻川是怎么欺负他,他又是怎么哭,狼狈到不像一个光鲜亮丽的小偶像。
沈晚遥顿时无地自容,脑袋窘迫低垂,小脸红透,睫毛乱颤,两片唇绷得平平。
怎么能被粉丝看见这些事啊……
好丢脸。
小偶像快哭了。
池白舟没有多问沈晚遥,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沈晚遥带出狼窝。
他在衣柜里拎出自己的背包。
那是一个行军包,里面放满了逃生工具。
池白舟拿出一套登山绳索,又宽又大的麻绳尾端,系在了房内柱子。
然后另一端,径直拋向阳台,垂落到楼下。
池白舟喃喃:“这里是四楼,待会我会抱住你,带你攀下去。”
“我的舍友已经在楼下等待接应。”
沈晚遥探头,从楼上望地面,不免有些恐高,小脸白了白。
池白舟搂住沈晚遥,替他系上安全扣,安全扣能让沈晚遥紧紧挂在他身上。
他一米九几,肩宽腿长,拿过运动员证,自认将沈晚遥这种瘦拎拎、轻飘飘的小男孩带下四楼没有任何问题。
他快系完安全扣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池白舟暗骂:“我草他怎么来了?!”
沈晚遥也听见了,哀哀地喊了一声:“有人……”
来的人没给他们时间,打开了卧室门。
高大沉稳的年长男人,
迎着月光出现。
裴闻川眯起眸,温温和和地看向沈晚遥。
“小晚好不听话。”
“叔叔早就知道你去过那间收藏室,也看出来你讨厌叔叔了。”
“你送出去的礼物,我一一检查过,但只特地检查了书信,漏了那一块小毯巾。”
“是叔叔没想到小晚竟然这么聪明了。”
裴闻川一步步走近,笑得意味不明,令人毛骨悚然。
沈晚遥吓得不轻,惊叫一声,拼命往池白舟怀里躲。
池白舟系好了安全扣,而裴闻川也脸色骤然一变,阴冷暗沉,抬起手,想将池白舟打晕。
千钧一发之时,池白舟从背包抽.出刀子,狠狠扎在男人迎来的上身。
血肉被扎破的噗嗤声响起。
“去死吧老男人!”
他抱起沈晚遥,一手撑住阳台栏杆,纵身一跃,往阳台外一翻——
沈晚遥顺着绳索急速下坠,阳台在视野里迅速缩小。
卧室里的裴闻川受了重伤。
鲜血从胸口流涌,西装被鲜血浸透,他捂住伤口,跌跌撞撞,靠在了阳台栏杆。
冷冷的眸往下望,看见青年将沈晚遥带走。
他其实有最后一句话想对沈晚遥说。
他思念亡子的感情,的确是假的。
但沈晚遥每次安抚过他后,他所感受到的幸福与温暖,没有半分掺假。
裴闻川孤零零地站在阳台上,背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鲜血不断滴落在地,让他宛若被抛弃的孤王。
他抬眸,望着诺大空旷的庄园,叹口气。
他似乎又要一个人了。
……
池白舟带着沈晚遥落地一楼后,抱起他,迅速往已经找好的狗洞跑去。
池白舟和舍友们研究过,大门有保镖在驻守,搞定他们又得花时间,不如钻狗洞。
他们找的狗洞,在一个草丛里,他推着沈晚遥的屁.股,把人塞出去了,然后自己再费力钻出去。
沈晚遥迷迷糊糊就被送到了庄园外。
其实以他的体型,自己就能爬出狗洞,空间还绰绰有余,池白舟却当作没看见,硬要假装帮忙地摁他臀部,把他摁出去。
不过怎么样,他终于逃出来了。
头顶上是璀璨的星空,清凉的晚风吹起他的碎发,他得以松出口气。
沈晚遥跟着池白舟往前走几步,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越野车。
池白舟打开车门:“小晚,先上车。”
沈晚遥乖乖地坐到车后排。
他这才发现,车里有人。
不止一个人。
足足有三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