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殷容手心出得都是汗,滑得几乎都握不住电话。
怎么就吻上了?是不是不小心碰上了?怎么搞的呢?
她刚坐到他哪里了?是那个什么什么吗?怎么尺寸看着那么离谱的呢?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容容?”林承雨的声音就响在耳边,是很动听的男声,他很有耐心地问,“听得到吗?”
殷容猛地回神,开口:“听……得到。”
三个字说完,立即把嘴捂上了。
天。
她开了一点血,此刻很是克制地抿着,好像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说。
手机铃声在此刻又响起了。
殷容飞走的神思突然随着铃声如数飞了回来。她几乎是从他身上弹跳起来,一句话也没留,抓起手机就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卧室。
沈明雾听到她慌慌张张地接起电话,声音很哑又很柔地说了声“喂”,然后她卧室的门就被猛地关上了。
面前两个盛着果酒的玻璃杯,殷容的空了,但他的仍满满当当。沈明雾看了会儿,慢慢仰起头,脖颈与喉结崩紧成一条明显的线,倚在了沙发头枕上。
灯光太亮,亮到晃了他的眼睛,他一动不动地放空了半晌,才发觉眼睛干涩又疼痛,只能蹙眉阖上。
视线里残留着影影绰绰的光圈,漂亮到让人晕眩,好像大梦一场。
而见不得光的昏醉梦境,不过是错误罢了,在灯亮起之后,酒醒了,也只能被全数抹杀掉。
沈明雾阖着眼睛,平静地想。
……只是如此激烈地拥吻过,又独自都不像自己。卡壳半晌,她才回忆起来,“我……在看电影。”
林承雨问:“自己一个人看电影,会觉得无聊吗?”
她顿了顿,想起刚刚的场景,语气随意到有点刻意:“不会啊。我喜欢一个人看电影。”
“……是吗。”
林承雨好像轻笑了一声,问题问得像是陈述句,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殷容手背贴上滚烫的脸颊,敷着降温,随意地问他:“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林承雨很平静地道,“只是我很想你,所以想要打给你。”
这话来得突兀,完全没有任何铺垫,温和的语气,却极猛地冲撞了过来,令她呼吸都跟着一滞。
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此刻突然又开始加速,刚刚稍褪去红意的脸颊此刻突然开始升温,但她只轻笑了声,发尾在指尖细细缠绕,慢悠悠地点评道:“挺有意思呀你。会开玩笑。”
林承雨完全没有犹豫:“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他的语气认真,温柔,诚恳。
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这么细细想来,林承雨是一个挺爱开玩笑,也挺会开玩笑的人,但他从来不对女孩子开这样的玩笑。
他在男女之事上向来有分寸,从不会让别的女孩误会自己对对方有意,在收到情书或告白时也擅长温和委婉地拒绝,从不像殷容那样直白,不留任何情面。
不止是拒绝时委婉,其他场合说话好像也很委婉。
他会请全班一起喝下午茶时把草莓奶昔放在她桌上,会在她生病请假的时候到她家拜访借给她自己的笔记,会在旅游时给她发来美景,会在清晨时给她发来日出,也会在伦敦的深夜不小心手滑给她点了赞又一秒取消。
却从没有像今天晚上一样,开口说出过“我很想你”这样的话。
他问她觉得自己像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很想反问一句,说她怎么知道?
上学时,无数男孩明确地向她表达过好感,也有张口就是“喜欢”或“爱”的,她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