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紧相拥着,殷容很不合时宜地在此刻想到“乘屿”。
她手指缠着他的短发,问他:“你生气吗?我叫你那么久‘乘屿’。”
“不生气。”他说,多少带了几分得意,“字是不一样的,那也是我的名字。”
有些人就是很会顺杆爬。殷容忍不住笑起来。她揶揄他:“沈总大气。”
沈明雾立即很谨慎地抬头望她,他生怕掉什么坑里,强调道:“我可不大气。我一点都不大气。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聊天都嫉妒得快要死了——而且我最不喜欢看到你和林承雨说话,说一句话我都会很焦躁,他毕竟和我的脸一模一样。我有时候怕你把他认成了我,有时候又怕你把我认成了他。”
“是吗?有那么不喜欢?”殷容想到他们的伦敦行,好奇道,“你那么诡计多端的,既然不喜欢我和他聊天,为什么不想办法打断呢?我知道你轻轻松松就可以做得到。”
沈明雾低低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呢?你很开心,不是吗?”
他说:“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不,也不止是他。如果你和某一个人在一起,会比和我在一起要开心。我为什么还要打扰你呢?”
殷容问:“那你要干嘛?”
“那我还没想好。”沈明雾道,“因为截至目前,你和我在一起最开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殷容笑起来:“我喜欢努力的员工。”
沈明雾道:“我一辈子只打这一次工。”
窗外雪花纷飞,屋内灯光昏暗,他们接了漫长绵密的吻,坠入同样甜蜜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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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殷容和沈明雾来到了禾城。她要履行去年过年时未完成的约定。
禾城的过年氛围很足,和云城是不一样的感觉。
云城的年是高楼大厦的LED屏幕,是夜空中绚烂的烟花,是商场热闹的音乐和满目琳琅的年货,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年终盛典。
而禾城的年是忙碌了一年回到家中探亲,是手写的春联和福字,是走街串巷的祝福,是年夜饭和欢声笑语,是一场暌违已久的相遇。
沈明雾恢复记忆之后就会定时打扫整理那间小院,栽着他小时候的树,种着他小时候的花,雪落下来厚厚一层,压弯了枝桠。殷容玩心大起,趁他站在那树下的时候狠狠摇了把树干,结果自己也没来得及跑开,落了两人一头的雪,又进房间里洗洗擦擦。
她坐在沈明雾小时候的床上翻阅他的相册,他在她身后帮她擦头发,听她很神奇地道:“你小时候长得好眼熟哦。怎么感觉我好像见过你似的?”
他擦头发的手顿了一顿,没回答。
殷容反应过来——
可不是见过吗?
沈明雾小时候也和林承雨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她清了清嗓子:“嗯……也没有那么眼熟啦。”
“没关系。”沈明雾平静道,“我很感谢他能陪你长大。”
殷容撇撇唇角:“你把你这大房气质收一收,说点实话。”
“可以吗?”沈明雾把她的头发擦干了,一双黑眸沉沉望她,道,“我很嫉妒他能陪你长大。”
紧接着他又深吸一口气:“但我只能感谢他。如果没有他,那天雨夜里你见到我,根本不会把我带回家。”
“那倒也不一定。”殷容冲他露出个甜美的笑,手指拍拍他脸颊,“你这么帅,难保我我不动心。”
他停了会儿,问:“现在有道疤……还好看吗?”
殷容翻着相册,哄他:“更好看了,我最喜欢这道疤。”
“真的假的?”他坐在她旁边,不太愿意地勾她的手,“你都没看我。”
殷容抬眼看他,越看越觉得好看,她突然抬起脸吻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