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啊,连着五日。
她跟丈夫每日都要过来问?,三媳妇再不醒,可如何是好?
这头问?不出来,便转去问?王颐。
人也只顾摇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真?是急死人了!
最后得到小儿子的话。
“娘,你?别?管这件事?了。”
怎么能不管?
一个是她亲生的儿子;一个是她的侄女,妹妹玉莲嘱托要照顾的孩子,如今她的儿媳妇。
杨毓再次来至破空苑时,外厅中,自己的女儿和?大儿媳、二媳妇都在。
人没醒转,照着礼数,每日皆要过来看望。
蓉娘抹着泪在招待人。
简短问?候过,杨毓走进内室。
她的小儿子仍是一成不变的坐姿,就在床畔的圆凳上,握着人的手贴在脸颊,还在唤着:“曦珠,曦珠……”
声音都哑得不成样?子了。
不知多久没喝过水,也不知多久没用过膳。
方才进来时,外边的桌上摆着晚膳,看着一口未动。
问?过青坠,得知他今日只早时用碗清粥,午膳也没用。
饿到现?在,怎么受得了。
况且这不是一日,已是五日这样?。
杨毓走过去,她的小儿子并没有回应。
从明瓦窗映入的黯淡光线中,一身单薄的黛色衣袍,罩着一副与日瘦削的高大骨架,便连垂落几丝发的脸侧,也愈发嶙峋。
下颌处,青色的胡茬冒出来,也无心收拾。
眼里全是红血丝,多日未眠了。
只静落在昏睡的曦珠脸上。
杨毓抚拍儿子的肩膀,无声叹息道。
“去把饭吃了,别?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
“娘,我吃不下。”
……
夜色渐浓,从破空苑出来后,郭华音送怀孕的大嫂回去。
一路上两人聊及三弟妹的病,皆是唉声。
等她回转自己的屋,去检查卫锦和?卫若两个孩子的课业,指点教导过后,便让人自去玩了。
恰好卫度从户部下值回来。
这段时日,为?建造皇陵塌陷的烂事?,砖石土木有大批损耗,账面需要运作?,他忙地跟个陀螺似的。
坐下喝盏妻子递来的温热茶水,随口问?起破空苑那?头,今日是怎样?情况。
郭华音摇头道:“三弟妹还未醒。”
卫度将瓷盏搁置,道了一句:“我看这人一日不醒,我那?三弟,是要废了。”
男子成大事?,怎可被儿女情长耽误。
郭华音闻言微微蹙眉。柳曦珠是难得的,在她进公府的门前,与她交好的人。
况且这些日,卫陵对柳曦珠的深情,历历在目。
抿唇不置一词。
只是出去,让仆妇送来热水,又?跟着起身的卫度,过去屏风后,服侍他更?衣。
连日空旷,难免作?闹。
郭华音笑着推拒道:“爷,我小日子初来,身体不适。”
卫度只觉扫兴,却只能作?罢。
搂着人问?起自己的两个孩子。
此时,已是月上柳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