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般,是因这一世的卫家,不会再?入前世的泥沼了。
抿唇将他头上的药抹开后,她放下手。
“药擦好了。”
也在此刻,她才意识到并?未洗手,便碰他的伤口,顿了顿,见他有些意犹未尽的眼神,她又一次要下榻去。
手臂却被握住。
卫陵又一次先她一步下去,在她反应过来前,陡然一把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轻巧地揽进?怀里。
“做什么!”
她蹙眉拍他的胸口。
“你没穿鞋,我抱你。”
不过几步,在解释落下的瞬息,他将她放在了拔步床上。
“我要去洗手。”
她的手上还沾着?残留的药膏,被摩挲之后,变得有些透明。
卫陵就?笑了。
“我去给你拿帕子擦。”
他转去湢室里,取了一条巾帕用水浸湿,拧干后拿回内室,坐到床边,握起她的右手,细细地擦拭起来。
低垂长睫,将那两根手指上的晶莹药膏都擦净,又顺带擦了整只手。
唇角逐渐抿直,眼底也漾开幽深。
“好了。”
她说,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抬头对她笑,也道一声:“好。”
再?去到湢室,除去将巾帕洗净,搭在面架上晾干。
他也将自己的双手在一盆清水里,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
回转内室,先到那盏灯前。
他低问:“我熄灯了?”
床帐内的她,轻应:“嗯。”
俯身?吹灭花旁的灯火,他在明瓦窗透进?的昏昧月光里,走到床畔,对已睡惯了外侧的她,温声道:“我睡外边吧,明日要早起,睡里面不当?方便。”
窸窸窣窣地,她在被褥中磨蹭着?,缓慢地移到床里。
他也坐了下来,脱鞋上床,放下两侧的纱帐,平躺了下来。
与侧身?的她,躺在一张床上。
时隔长远地,仿若三秋,他们又睡在了一起。
同盖的胭脂粉织锦被里,积聚的温度攀升交融,两人皆闭着?眼,彼此呼吸清晰可闻,一时都未睡着?。
窗外的虫鸣低低地唱着?,隐约有雨丝斜落窗棂。
卫陵终于禁不住侧过身?,在被中的手摸索着?去抱住她的腰,身?体贴上了她的后背。
“不准碰我。”
她的手肘朝后击打过来,被他拦住压制了。
他轻轻地说:“曦珠,我还有些头疼,让我再?抱一抱,好不好?”
他违背许诺,含着?哀求一般。
“我不乱动。”
于是,她没有再?动了。
只说:“我要睡了。”
“嗯。”
他应道。
但她的要睡了,却长久地清醒着?。
在他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杏色衣料,放在她的腹部,感?受到她这些日的消瘦,不再?有之前养出来的软肉时,他心里酸胀。与此同时,克制不住地想?要亲近她,手游移着?到了她的腰。
“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蓦地出声,要挣开他的怀抱。
但她的手腕被攥住,一把按在了枕上,紧跟着?他翻身?起来,双膝跪在她的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