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四合的剧院唯余台上亮光。
唱的是那出游园惊梦。
秀才身段俊秀,出现在杜丽娘梦中,对她说,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这不是牡丹亭最经典的唱词,更广为流传的应当是题词里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沈清央第一次听昆曲,听得半懂不懂,但因为知道牡丹亭的故事,所以还能看下去。
反观嚷嚷着要来看的米米,已经靠在陈泊肩头睡着。
徐行知在座椅下握住她的指尖把玩。
沈清央会意,小声问:“你不想看了?”
他淡淡道:“听得头疼。”
“那我们走吧。”反正她也是无可无不可。
跟陈泊说了声,二人半路从剧院离开,走过安全通道时沈清央手机震动了一下,孟希给她打的电话。
徐行知靠着墙等她。
“清央。”孟希是问昨晚的事,“后来方衍让人把你的包送去了一个地址,你是搬出来了吗?”
沈清央顿了顿:“没有,那是我哥家。”
“你们——”
话剧还未结束,漆黑的安全通道无人经过,她抬眸看不清徐行知的神情,静了下跟好友说:“我们在一起了。”
徐行知闭着眼,在黑暗中扬出讽刺的笑。
孟希仿佛受到十万个冲击,很快又觉得理所当然,想追问点什么又觉得还是要给闺蜜留点距离感,最后,她憋住,只说:“那记得提醒行知哥,别忘记明天的采访。”
沈清央说好。
挂掉电话,她跟徐行知说这件事。
他淡声说记得。
陷入诡异的寂静。
沈清央上前一步抱住男人的腰,仰头问:“你还在为昨天的事不开心吗?”
她迟疑着解释:“你没提前跟我说你要来,我当时真的是觉得,太多老同学在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行知垂眼,手背轻抚她额边顺滑的头发。
落到下巴,他单指抬起,俯身深吻。
沈清央几乎要在这个吻里窒息。
他松开她,她伏在他胸膛轻喘着气,徐行知拥着她,语气并无什么变化:“送你回去。”
她脑子有些缺氧发懵,缓了好一会儿,手指摸上徐行知的手。
有些凉。
滑入他指缝,十指相扣。
她仰头,轻声:“你要是不开心,我可以再陪你一晚。”
徐行知脑袋靠着墙,几乎要笑出声。
一报还一报,他真是自作孽。
缓缓低头,他在朦胧不清的光影里轻飘飘地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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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太好找,说是去出差就可以,她的工作性质本来就是经常全国飞,方琴和徐教授早已经习惯,只是照例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沈清央拖出个行李箱,收拾了几件衣物放进去。
她出差频繁,有惯用的一套旅行装生活用品,齐齐装入拉上拉链。
下楼时看到方琴在煎中药,一屋子飘着药香。沈清央走过去觉得疑惑:“琴姨,您的中药不是医院代煎直接喝的吗?”
方琴打开药罐盖子,用筷子将药材往下压了压:“这不是我的,是你徐伯伯的,他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