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送走林竹, 沈清央拉开椅子, 到楼梯口透气。
办公间暖气烘得人头脑发晕, 在窗边吹了会儿冷风, 她接到一个电话。
看到来电人, 沈清央意外:“江总?”
“沈律。”
江盛语含歉意:“昨天的事我听说了, 我向你道歉。”
沈清央默然。
江盛叹气:“也是我不好,家父把小妹宠坏了,她从小跟我不对付,从我手里把项目抢走。你是我专门请来的人,她为难你是跟我作对,并非针对你这个人,还望沈律不要介怀。”
沈清央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微微一顿,指腹扶着栏杆摩挲。
江盛继续说:“不过这样也好,沈律可以休婚假了,新婚快乐。”
“谢谢。”沈清央静了几秒,浅呼出一口气,“不过我有件事想跟江总说,建和建工的资产构成可能有问题。他们的不动产大多在河北,我前天晚上熬夜看了部分租赁合同,租赁主体和实际承租人不一致,我怀疑他们利用空壳公司伪造资产。除此之外,经营业务方面也有不少问题。”
她缓慢说完,电话那头有片刻的停顿。
江盛徐徐笑道:“沈律果然不负我所望。那不知道能否劳烦你就这些出份文书给我,我尽力给你一个交代。”
挂掉电话,沈清央回到工位,打开邮箱把准备好的文件发给了江盛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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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江影从电梯里出来,员工侧身喊“小江总”,她冷淡地点点头。
她与江盛同为副总,因为年龄差别就要在称谓面前加个小字,当真令人不痛快。
高跟鞋穿过走廊,秘书等在办公室门口,压低声音:“董事长来了。”
江影停步:“ 爸怎么来了?”
秘书伸手替她开门,犹疑:“董事长看上去心情不佳,您小心应对。”
江影无所谓地点点头,推门走进去,笑意盎然:“爸。”
江董在真皮沙发里阖着眼:“让你秘书出去。”
不用她再开口,秘书已经自觉关上门离开。
江影不解:“爸——”
“啪!”
一道巴掌迎面甩到脸上。
江影不可思议地捂住脸。
这一巴掌不轻,她素来娇生惯养,脸上霎时出现红印。
“您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打我?”
“你干的什么蠢事?”
江影眼里泛泪:“我干什么了您要这么打我?我最近为了建和的收购忙里忙外,昨天到凌晨才睡觉。”
她不提还好,一提江董愈发冷笑:“流程走得还顺利吗?”
“顺利啊。”
“你知不知道建和资产都是空的。”
“我——”江影愣住。
江董强压下怒气:“徐行知前段时间和女秘书的谣言,是你伪造监控传出去的?”
江影脸色一变:“您怎么知道?”
“还真是你。”江董气得眉心突突跳,“你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
“是谁跟您说的,徐行知吗?”
江董冷睨女儿一眼:“他昨晚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江影面上浮现出震惊,难堪和嫉妒,多种复杂情绪交织,挥手砸了桌上的茶具:“他早就知道是我做的,一直都不跟我计较。我不过小小为难一下那个姓沈的律师,他就心疼了?”
她不能接受,她认识徐行知这么多年,却始终得不到一点特别的对待。
“我早几年便跟你说过,趁早断了对徐行知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