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有些语塞,她当真这么贪睡么?这都能睡着?
再往前一段,仍是山路,不过宽敞许多,马车也可以通行。底下人见太子殿下背着姜承徽,一时不知要不要开口。毕竟万一太子殿下就是想背着姜承徽呢?
萧明彻虽语塞,却也没把姜雪容放下来,一直到姜雪容自己睡醒。
姜雪容醒来时,睡眼惺忪,待意识到自己还在萧明彻背上,她吓了一跳。
“殿下,您放我下来吧……”她挣扎着从萧明彻背上跳下来。
萧明彻松开手,改为稳稳扶住她胳膊,似笑非笑道:“孤瞧着,你也没有觉得给孤添麻烦啊。”
姜雪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您的背脊太宽阔坚实,让我想到了我爹,所以一时睡着了……”
萧明彻眸中的似笑非笑更甚:“你爹?”
姜雪容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问题,赶紧补救:“我不是说您老,只是觉得您……
沉稳的气质和我爹有些像。”
萧明彻道:“可孤瞧着姜国公也不怎么沉稳。”
这倒也是,只不过姜雪容记忆中的那个瞬间,是沉稳厚重的父爱。
她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矮身道:“请殿下恕罪。”
她脚都崴了,站都站不稳,还恕罪。萧明彻扶她起身,道:“罢了,你回马车上休息吧。”
姜雪容赶紧逃之夭夭。
待上了马车,又对上薛如眉厌恨的视线。薛如眉一路看见萧明彻背着姜雪容,又见她这会儿身上还披着萧明彻的披风,恨恨地看了她一眼。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手段。”她拈酸开口。
姜雪容答她的话:“我没有什么手段。”
薛如眉当然不信她这话,轻嗤了声,她那天在殿下房中便使了手段。
薛如眉说:“你不会一辈子都得意的。”
姜雪容点头:“嗯嗯,你说得对。”
说罢,便歪过头继续睡觉了。
之后的日子,萧明彻那件披风便一直在姜雪容那儿,直到抵达京城。
回京那日,已然入冬。
萧瑟的寒风转为凛冽的北风,街巷上出来走动的人都变少了。
姜雪容搓了搓手,心里记挂着邹若水,心情有些激动。
马车缓缓行驶,进入皇城。
萧明彻与她们分头行动,她们回东宫,而萧明彻还要去向皇帝复命。此番萧明彻行事完美,既整顿了吏治,还了百姓一个公道,又处理了水患,一时间百姓们对这位太子的拥戴更胜一筹。
宣成帝很满意,对太子进行了嘉奖,又表示对于官场内这种不正之风还会借着整治。
与此同时,薛如眉与姜雪容回到东宫。
洛慧儿听闻他们回来的消息,早就等不及了。她从他们离开之后心里就一直很着急,姜雪容便也罢了,她生怕薛如眉出去一趟也获得了宠爱,那她的面子该往哪里搁?
最好是姜雪容丢了宠爱,薛如眉也不得宠。
洛慧儿等着她们,见她们步下马车时,薛如眉神色并不好看,便猜测出了结果。她对身边丫鬟说:“看姓薛的那样,就知道殿下肯定没有宠幸她,太好了。”
她又看姜雪容,见姜雪容神色欣喜,冷哼了声:“这贱人,这么高兴,看来这次出去殿下没少宠幸她!气死我了!”
姜雪容是为马上能见到邹若水欣喜,她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太久了,从回程时就在期盼着。
她都已经半年没见邹若水了,特别特别想念她。
洛慧儿行至她们跟前,停在薛如眉身边,嘲讽道:“有些人费尽心思追着殿下出去,看来结果也不怎么样嘛。”
薛如眉脸色更难看,却还是得规矩行礼:“见过洛良娣。”
洛慧儿看她吃瘪,愈发觉得高兴,但目光触到姜雪容,笑容便消失了。
姜雪容也规矩行礼:“见过洛良娣。”
洛慧儿轻哼了声,拂袖而去。
姜雪容没心思管她反应,高高兴兴地回了茗玉轩,思索着待会儿便去问问殿下,她何时能见姨娘一面。
回到宫中,姜雪容先沐浴了一番,洗去一路上的风尘仆仆。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姜雪容喟叹出声,倚着美人榻躺下。
眸光一转,瞥见了架子上那件萧明彻的玄色披风。洗过之后,再还给太子殿下吧,姜雪容想。
还未躺多久,便听得皇后娘娘差人来,传她与薛如眉去一趟栖梧宫。
皇后传召,她们自然不得推辞,一并到了栖梧宫。
皇后命人搬了两把凳子给她们坐,先问了问一路上发生的事,寒暄了几句,而后才问起她今日最想知道的事。
“好孩子,你们都辛苦了。不过,公事虽重要,私事也同样重要。此去数月,彻儿可有宠幸过你们二人?”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