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铃过了一把田园瘾就满足了,闻九则也只当活动身体,没指望菜真能长出来。
比起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长出来的菜,摆在眼前更大的问题是土灶。
一个是把握不好火候,第二个,锅太大,闻九则一个人分量的饭菜倒下去,很快就被锅底沾完了,铲都铲不起来。
在灶前烧火,把火烧得旺旺的薛铃探出脑袋,闻九则站在锅边面不改色地铲锅巴,嘎巴嘎巴地嚼着。
还不如之前那样用小炉子慢慢烧呢。
距离她们半天车程的基地是新四基地,闻九则也开车去了一趟。
去一趟,拉回了一车蜂窝煤。
现在基地都限电,电费高,什么都用电不实惠,就有很多人用其他方法取暖做饭。
刚好周边是有煤矿的,就有聪明人搞出些蜂窝煤卖,在基地里卖得火热。
薛铃绕着那堆
黑乎乎的蜂窝煤看,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些人家会烧蜂窝煤,长大后基本上就看不到了。
“所以,以后就用煤炉子做饭做菜,不用土灶了?()”鮅????????“???????虎?⒆[()]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还想去山里砍柴呢,从来没体验过。
闻九则:“你是不是还想去山里捡蘑菇?”
她之前经常一脸向往地看捡菌子视频,闻九则都看过很多次了,所以她就是看到别人干什么,也想干。
心思被戳破,薛铃也不装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但这里好像没有菌子,我们也不认识哪些蘑菇可以吃。”
闻九则:“怕什么,遇到什么就捡,吃死我算了。”
薛铃:“……”
不去了还不行吗!
之前几个月,他们在路上,每天就是重复地开车,找路,停下就是睡觉吃饭。
现在在一个地方安顿下来,每天就没什么需要做的事了。
闻九则无所事事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薛铃抱着个篮球过来,砸到他背上。
快来玩球!
篮球是薛铃在超市顺手拿的,标签都没撕。
闻九则抓着篮球,跟她一起出门去寻找玩球场地。
附近村里有个露天活动中心,装了几样老年人健身器材,还有个篮球架子,破破烂烂,上面的框都歪了。
“要在这玩?你会投篮吗?”
谁说玩篮球就要投篮了?薛铃拿过球,往远处一丢。
闻九则长腿溜达过去,脚尖一勾就把球轻轻踢起来抓到手里。
刚走回去,薛铃就从他怀里抢过球,又砰一下丢出去了。
闻九则反应了下,似笑非笑:“把我当狗玩捡球游戏是吧?”
薛铃: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好难骗。
再次把球捡回来,闻九则不给她了,自己拍球。薛铃过去抢,闻九则一个转身,球到了另一只手里继续拍。
变成抢球游戏。
然后又变成抛球游戏。
最后变成踢球游戏。
球掉进远处的泥沟里,闻九则跳下去捡,球变得脏兮兮。
薛铃不玩了,坐到一个老年人健身器械上晃了晃。
“那个慢悠悠的有什么好玩,你敢去吊双杠吗?”闻九则说。
不要小看丧尸的臂力和抓力,她现在吊个双杠轻轻松松,就是跳不上去。
闻九则把她举到双杠的杆子上:“伸手抓住。”
等薛铃一抓住他就松手了,坐到薛铃刚才坐的器材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挂在双杠上下不来的薛铃:“……”
要是松手就摔了,这个双杠有点高。
“嗷!”你有病吧!快来把我放下去!
薛铃最后是追在闻九则身后,赶着他回去的,那场景就很像是电影里的人类和丧尸追逐战。
只不过被丧尸追到的人类没有被咬,只是被揍了。
() 下午去河边钓鱼。
先去挖的蚯蚓,看到闻九则在脏脏的肥土里挖出一团纠缠的蚯蚓,薛铃走远了点,怕他又要犯贱拿蚯蚓吓唬她。
闻九则提桶和钓竿,薛铃拿着折叠小板凳,在河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钓鱼。
鱼饵是闻九则帮忙穿的,他穿蚯蚓的时候,薛铃也离得远远的,等他穿好了才凑近。
薛铃僵硬地举着钓竿,使劲甩出去,勾在了岸边的枯树枝上。
解开,第二次尝试甩钩,差点勾到闻九则的脑袋。
闻九则鼓掌说:“准头真好。”
薛铃:因为丧尸动作僵硬,所以她才甩不好钩的,不能怪她!
好不容易成功把钩甩河里了,闻九则也轻松甩好钩,两人坐下等待。
半天没有鱼上钩,闻九则把钓竿插在边上,起身走到旁边树丛后面去了。
薛铃以为他是去上厕所,仍然专注地看着自己的鱼竿浮标。
没一会儿闻九则回来了,手里提着个长条条的东西。
“你看,这是什么?”
薛铃转头看到个长条条的,第一眼就觉得是蛇,吓得丢了手里的钓竿,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一条蛇蜕,看,这么大的蛇蜕,估计是条大蛇,有胳膊粗。”闻九则晃晃那条蛇蜕。
薛铃气势汹汹爬起来,闻九则身子一歪避过她的攻击,沿着河边快步逃跑:“我又没想吓你,你自己吓到了这也怪我?”
薛铃也就是意思意思追两下,河边路不好走,她懒得跑。回头看自己的杆,发出好大一声叫声。
她的杆!要被鱼带跑了!
杆子都被拖到河里了,薛铃立刻要去追,闻九则先她两步,踩进河水里一把抓住被鱼拖走的杆,走回岸边。
薛铃迫不及待伸出手:快给我快给我,让我来!
如愿拿回鱼竿,薛铃站在岸边和大鱼拉扯一阵,总算是把鱼钓上来了。
一条看上去很普通但很倔强的鱼,在水桶里使劲扑腾,桶边溅出了一圈水。
她美滋滋看一会儿,又坐到小凳子上钓鱼。
闻九则把湿淋淋的裤腿卷起来,他那钩半天没鱼上来,薛铃很快就钓到了第二条。
她得意地让他看水桶:两条鱼,一条大,一条小,都是我钓的。
闻九则:“你钓的,还不都是我吃。”
河边风大,闻九则的头发被吹成乱糟糟的一团,薛铃的头发也是凌乱的一把。
冷风刮得人脸疼,但闻九则脸皮厚,所以硬是和薛铃一起在那坐了一下午。
最后收获,薛铃四条鱼,闻九则没钓到鱼。
“你这是新手福利,知道吗,明天就钓不到了。”闻九则提着桶说。
是是是,我新手福利,我纯粹运气好。薛铃大度地包容了嫉妒的男人。
这一天,薛铃钓到了鱼,闻九则吃到了鱼,他们都有收获。
睡前,薛铃拖出一个
桶,让闻九则泡脚,泡够十分钟。
自己随便擦了擦就舒舒服服窝到床上,抽出一本高雅的文学书籍,开始腌渍灵魂。
当丧尸还有一个好处,现在就算是再催眠的东西,也催眠不了她,那知识硬往脑袋里挤。
留不留得住另说,至少看了不会困,就硬看。
闻九则泡脚结束,问她:“你不泡?”
我一个丧尸泡什么脚,不泡。
薛铃翻过一页,感觉有一些刚看的文字硬挤进脑子,又从耳朵里流出来了。
闻九则伸手捏捏薛铃的胳膊:“在外面吹一天冷风,都冻僵了,给你捏捏?”
薛铃一想,也行。放下书趴好。
闻九则的手很热,抓着她的胳膊,先捏捏关节处,抓着活动,再揉捏手臂肌肉。
薛铃不受控制地想到自己以前做菜,把牛肉和鸡肉拍拍打打的过程,把死肉拍松散,好让它吃起来更有嚼劲。
闻九则捏到腿的时候,薛铃又想起了另外的画面。
以前闻九则也这么给她按过。
那时候还是暧昧期,她决定夜跑锻炼,结果跑得两腿酸痛。
之前不怎么锻炼的人突然锻炼,隔天腿就废了,抬脚都难受。
看她一瘸一拐的,闻九则乐够了就说帮她捏一下。
他们在租的房子里,在薛铃的卧室,窗户拉着帘子但没关严,还能听到楼下附近师大体育场有人打球的声音。
闻九则很有经验地捏着她酸痛的腿,就是下手太重,薛铃觉得被捏得酸麻,脚受不了地往他肚子上踩。
位置不小心踩偏了,还碰到好几下,踩着软乎乎的,在脚心跳动。
闻九则是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他忽然停下动作看着她,薛铃才反应过来自己碰到哪了,尴尬地把脚抬起来,又被他托住。
那种情况下,对视就是一种有粘性的拉扯。
薛铃如磁石对上他的目光,那种带着热意的,从她的眼睛移到嘴唇。她也看向他的唇,因为刚才残留的笑意,微微张开一条缝。
脑子是空白的,发热发涨,呼吸变得特别明显。下意识错开视线后,她看到他的手臂,按在被面上,有明显的青筋浮起。
她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去抬手摸一下上面的脉络,刚碰上,闻九则就靠近过来。
顺理成章地接吻。
她的小腿在闻九则手掌里抓着,整个人被他一下就拽过去了,然后他们谁也没把持住,停停歇歇,主要是薛铃在歇,闹到大半夜,第二天薛铃被迫请假没去上课,学生会的活动也没参加,当然闻九则也没能去上课……
……
好,回忆停止,还是继续想想在厨房做饭拍打鸡肉的过程。
鸡肉、鸡肉……肌肉,那个起伏的肌肉形状是真的很好看。
因为一些成人回忆而感到心虚的薛铃,瞥一眼此时闻九则专心拍打肌肉的身影,忽然抓住羽绒被把自己的头裹起来。
下一刻被子又突然被闻九则一下子掀开,连逐渐变色的回忆都一同被掀飞。
“给你按完了,轮到你给我按了。”他说,“别想偷懒,快起来。”
薛铃:“……”
薛铃起身,对着闻九则的背一通乱拳。
真会破坏气氛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