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和他本身密切太过关联,他没法置身事外。
他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宣泄。或者说,人总是需要宣泄的。
俗话怎么说来着?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晚上有空吗?喝酒。】
薛汶编辑好信息,点击发送。
那头很快就有了回复。
【少见啊,你竟然主动来约我。】
【来我家喝?】
该说段鸿声是真的会察言观色,仅仅凭借一条短信就能判断出薛汶主动找他不会只是平常喝酒,肯定是有心事,所以特意提出在家喝。
【好,我八点过去。】薛汶报了时间。
【我九点才能到家,有个饭局。不过我家大门密码你知道的,自便吧。】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段鸿声一个人住在寸土寸金的CBD附近,位于六十六楼的大平层独门独户,客厅偌大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璀璨的夜景。
薛汶用密码开了门。
黑暗中来迎接他的是段鸿声养的那只白色缅因猫。猫咪的双眼在楼道灯光的映射下闪烁着油绿的光芒,它望着薛汶娇滴滴地叫了一声,主动凑上来蹭他的裤腿。
薛汶赶紧把门关上,客厅的灯也在门合拢的瞬间自动亮起来,他弯腰摸了摸猫脑袋,开口打了个招呼:“布布,好久不见。”
布布仿佛听懂了,回应似地“喵”了一声,然后挨着薛汶的脚一歪身子,就地躺倒,翻出肚皮。
看着眼前白花花、软乎乎的肚皮,薛汶迟疑一瞬后还是没经受住诱惑,手挪到猫肚子上挠了挠,结果下一秒就被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紧接着布布一脚蹬开他的手,迅速翻身站起来跑开了。
猫的心思总是难以琢磨,却实在架不住它毛绒绒的,又很会撒娇卖乖。
布布卧到了沙发上,白色的一大坨。在它的注视下,薛汶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酒,一边喝一边逗猫。
直到八点半刚过,门口再次响起电子锁开锁的动静。
段鸿声推开门,看见黏在薛汶身边没来迎接自己的猫,无语地笑了一下,然后对薛汶说:“等了多久?我已经尽量提早结束赶回来了。”
“公事更重要。”薛汶表示理解。
“你看看你,又讲这种客气话,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薛总,”段鸿声一边打趣薛汶一边解开领带,随手丢到沙发上,紧接着他走到酒柜前,拿出酒也给自己倒了杯,“说吧,又怎么了?让我这位知心好友给你开导开导。”
“段鸿声,你觉得我哪里值得喜欢?作为恋人的那种喜欢。”薛汶说着,浅浅喝了口杯里的酒,另一只手将手中的飞刀掷了出去。
伴随着“笃”的一声闷响,刀尖没入靶子,正中红心。
段鸿声的心也不由地跟着猛地跳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反问薛汶说:“到底发生什么?忽然问这些。”
这回薛汶顿了顿,直到差不多一分钟后才开口。他过滤掉那些绝对不能说的内容,跟段鸿声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和薛怀玉之间的问题。包括他觉得薛怀玉似乎对他有一丝非分之想这件事。
段鸿声在听完这大段的话后,意料之中地沉默了片刻,然后那人苦笑道:“我该谢谢你吗?你对我还真是放心。”
“我知道你的分寸。”薛汶伸手,主动和段鸿声碰杯。
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沉默中段鸿声闷头喝了几口酒,随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好吧。综合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有一点我是觉得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