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米外?的马场办公室,一层的平房建立在离地一米多的木柱上,这些木柱深入坚硬的冻土层之下,就是为了防止夏天表面的冻土层融化把?房子冲垮。
瓦连京一脸紧张,站在窗前用望远镜看着驱马的青梨,生怕她坠马被踩到。
之前另外?一个马场雇的放牧人因为不小?心坠马,不幸被马踩踏而死,瓦连京听说以后,虽然还是没办法把?青梨和他脑海中?三岁的小?女孩联系起来,但是每天都会硬拉着克罗宁来马场等青梨下班。
他旁边站着马场老板的儿子,今年才十九岁,看着青梨的样子痴迷得移不开?眼睛,原本就有些红血丝的脸更红了。
“叔叔,青梨是你?的女儿吧。”老板儿子问。
瓦连京拿下望远镜,有些疑惑地想了想,“不是。”
“啊?”老板儿子蒙了,“可是我听到她一直叫你?爸爸。”
瓦连京已经不理他了,自从离开?莫斯科后,瓦连京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个患有自闭症的人,或许是冥冥之中?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再念叨过去印尼接李锦薇和青梨的事情,甚至从来没有提起过薇薇这个名字。
这么?名字就好像一个不可触碰的魔咒,谁也不敢提了。
虽然才刚九月份,但雅库茨克的平均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上七度以下,到了十月份,这里的冬天就来了,再加上今天阴风阵阵,所以天气有点冷。
马场的房子因为冻土层融化有些歪斜,墙角不断地在漏风,这种情况在这里是很常见的,老板正叼着鹿角烟斗,往缝隙里面塞毡化的羊毛。
克罗宁从包里拿出纯羊毛的大衣裹在瓦连京依然消瘦的身体上,“让你?别来,你?要是生病了,阿梨又该生气了。”
一听这话,瓦连京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站起身,一本正经道,“回?去吧,我们回?去。”
克罗宁觉得好笑,故意?板着脸逗他,“回?去?回?去干嘛,就等在这里让阿梨看,就让她在这里好好骂你?一顿好了。”
说完他就转头看向窗外?,不再去看瓦连京,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
瓦连京在原地有些无措的站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悄悄把?自己挪到了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好像换个地方就不会挨骂了一样。
青梨将所有的马匹都驱进圈中?,便骑着马朝办公室走来。
她卷曲的头发松散着,像一面在凌厉的秋风中?乱舞的旗帜,她没什么?表情,看着有些冷峻,比起以前黑了点,浑身都透着野蛮生长的气息。
从马上一跃而下,她把?缰绳绑在栓马柱上,抬眼瞟过办公室的窗户,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嘴角不由地勾了勾。
几步跨上台阶,一进门,她就看到了角落里装模作样看着墙发呆的瓦连京。
“爸爸,天气越来越冷了,不是说不让你?过来。”她故意?板着脸走过去。
瓦连京摸摸索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牛奶递给她,“你?喝。”
青梨接过牛奶,微笑着上去抱了抱他,“谢谢你?爸爸,我最喜欢你?来接我了。”
瓦连京或许还是没办法把?她和自己的女儿看做一个人,他好像有了一个长大的新女儿,虽然还是有些生疏,但他很喜欢,所以他抬手摸了摸青梨的头发,又像逗小?孩一样捏了捏她的脸颊,姿态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