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话,“这是夸张写法,说您腿长。”
“还有什么毛裤肥胸,我看是明褒实贬,以油腻的形容,教人分毫都提不起浮想联翩的兴趣。”他琢磨了片刻,回过味来,“好个癫狂犀利的说书人,想要讲堂兴旺,赚两个黑心钱,便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
章丘摆手,“不不,依属下看,您曾经潜入闺院是真,戴孝时进过青楼是真,虽然都是为了另一回事儿吧!但杀忠勇营内十余人也确然落过人口供。
“更别提您近期在武堂与人相较拳脚时,确实有数人暗中围观。话本虽博噱头,但透露出的个中信息是实实在在有的。这写话本的人,必然是将您的事迹都调查了一番,是不是为了钱,还很难说。”
虞斯何尝没有考虑到话本背后透露的信息,昭示了此人胡编乱造下的慎重之处,但除了为钱,他想不到谁会多管闲事,拿他开涮。
“隐笑是吧?是上回詹事府丞送的那本《辛官》的编撰者?”此人谙熟朝局,忽然将笔锋对准他,莫非是为了扰乱他查办太子案?莫非此人与背后凶手有关?虞斯思考片刻,“你让人盯着金玉堂,再有新的章回,记笔后立即拿来与我过目。”
“是。”章丘恭敬应声后,顿了顿,抬眸瞥了他一眼,“属下以为侯爷会立即去抓人?”
虞斯抖着嗓音,“我还没这么沉不住气,不过是些流言蜚语,还能把我说穿了不成?且看看他要做什么,透露出更多的信息,咱们才好拿人。
“不过,我在春尾宴时,去见思晏的事,理应只有寿王府的人知道,那日寿王妃引人进来,险些把我卖了,看来如今更是另辟蹊径,卖得彻底。”
章丘沉吟道:“那……要去接回思晏姑娘吗?”
虞斯想了想,“待太子案后再去,她如今是不愿见我的。”
两人围绕此事背后牵扯的各种可能□□谈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虞斯说自己有些乏了,先回自己的檐房休息,晚上就不回金玉堂了。
章丘一路将他送至门口,目送他进去后,阿离和一众看完话本的随侍赶到,问他事态如何。
章丘欣慰地说,“小侯爷到底还是侯爷啊,泰山崩于前也会面不改色的。”
此时门内忽然无端发出一声撞击响动。
众人一惊。
章丘立时又打开门看了一眼。
章丘又退出来把门关上,慢吞吞地说:
“小侯爷到底还是只有十八岁啊,唇红齿白的少年怎么受得了这种淫词滥调。”
“啊?侯爷不会哭了吧?”阿离有些担忧。
“那倒没有。”章丘摆手,见他放心,又补了一句,“快要哭了。”
“啊?”阿离皱起眉,噘着嘴憋笑,“嗯……那怎么办?”
“没事。这也算半个好事吧!”章丘高兴地说,“我方才进去的时候,看见侯爷满脸通红,正拽开衣襟,露出半边胸膛,对镜自照。
“还可怜巴巴儿地问我,话本中的形容,属不属实?恶不恶心?想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确颇有几分姿色了!并在认识到此点的同一时刻,产生了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