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一趟徐夙隐那里!”
姬萦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
徐夙隐和老仆水叔同乘一车,姬萦来到徐夙隐乘坐的车前?时?,水叔正?在一旁清洗茶具。
他看了?眼姬萦便不作?理睬。
除了?徐夙隐,这古古怪怪却又箭术高超的老人对徐夙隐以外的人都没个好脸。
姬萦也不在意,高高兴兴地叫声“水叔”,趴到了?徐夙隐的车窗上。
“徐大公子!”
她笑嘻嘻地望着?正?坐在靠窗一边看书?的徐夙隐。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尤一问一起提供的马车,但徐夙隐没有糕点?也没有热茶的车内,和他的人一样,也给姬萦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徐夙隐看见乍然?冒出的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姬姑娘。”
“你在看什么?书??”她往他手里那一卷书?上瞄。
姬萦自知?读书?不多,但也不至于不识字。
然?而?徐夙隐手里那本书?,封面上的两个文字她确实没认出来。
“这是北边朔国传来的书?。”
“朔国?是大夏的邻国吗?”
徐夙隐轻轻摆了?摆头:
“朔离大夏极远。”
姬萦在山寨里生活的时?候,只认识字,没读过正?儿八经的书?,回到皇宫后,读的都是什么?《女诫》、《女孝经》、《女论语》……这些书?,她翻过一遍就恶心得要死,全撕下来擦屁股去了?。
她在白鹿观倒是学了?不少,但都是道教经书?。
世界是怎么?样的,她全凭眼睛和双手去感受。
感受不到的地方,对她来说就是一片黑暗。
姬萦一边为自己?的无知?窘迫,一边又为此感到不平。
“……这不怪我,没人教过我这些。”
徐夙隐并未嘲笑她的无知?,反而?问道:
“你想学吗?”
“你愿意教我?”姬萦精神一振。
“我也不过是比你多读了?几年书?,还不足以为人师。”徐夙隐的神色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他缓缓说出的话,却透露着?只有姬萦听出的温和,“权当闲聊便是。”
闻言,姬萦高兴极了?。她不请自来跳上马车,在徐夙隐对面坐了?下来。
徐夙隐从银扁壶里倒了?花豆那么?大的一滴水在黑漆木条桌上,左手按住右边广袖,右手以食指蘸取水珠,在桌上慢慢画了?一个圆。
“假若这是夏——”
他在名为“夏”的圆圈周围,依次写上不同的国名:
“正?北方的就是申国,正?南方的是赵国和许国。正?西边是卫国,正?东方向是兰国。这些都是与大夏接壤的邻国,如今大夏有内乱征兆,他们正?蠢蠢欲动?。”
“朔国,是在大夏极北之境的一个国家。这本《大仁》,是朔国一位有德之士在百年前?所撰。”
徐夙隐依次在圆圈周围写下各个国家的国号。
“为什么?你能看懂他们的文字?”姬萦好奇道。
“你也能看懂。”
徐夙隐把手中的书?册递了?过来。
姬萦心中不解,拿过一看,发?现除了?封面上的两个字没有翻译,内页里的每一段话,都在一旁的空白处,有翻译成夏话的黑色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