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原来蒙在?鼓里的,真的只有我一个。”
徐皎皎惨笑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徐籍皱起眉头。
“我曾那么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了你是为了大夏,为了这个天下,才?不得不站出来撑起大局,维系夏室岌岌可危的处境——我是真的相信,你是为了拯救百姓于水火,才?会甘当这个权臣,任由天下人将你描绘成不择手段的枭雄!你骗了我——”
徐皎皎泪如?雨下,几乎难以看清就在?不远处的徐籍。
“你早在?一开始就决定要谋朝篡位,却还是把我嫁给了延熹帝。你只是为了稳住延熹帝,稳住悠悠之口,我对父亲而言,与其他筹码无?异——”
“住口!”徐籍勃然大怒,怒喝出声。
一连串绝望的泪珠,从徐皎皎惨笑的脸上接连掉落。
“我不愿嫁给我不爱的人,却还是为了父亲所谓的‘大局’,嫁给了陛下。但直到今日,我才?知道,父亲口中的大局,并非天下安盛的大局,而是父亲狼子野心的大局!”
“徐皎皎!”
文?鸳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挡在?徐皎皎身前,怒视着巴掌还没放下的徐籍。
一记耳光,让徐皎皎的半个面庞都偏了过去?。他打散了她的发髻,打散了她的自尊,也打散了她的一生。
温热的泪水顺着两颊源源不断流下,有的顺着下巴滴落在?她紧攥的手心中,有的流进了嘴角,让破碎的心也跟着沸腾起来。
“父亲!”
小?小?的她曾坐在?父亲膝上,顽皮地扯着父亲的胡须,父亲被扯得哎哟叫唤,却仍舍不得打她一个指头。
她是他最爱的女儿。
不光她自己这么认为,所有人也都这么说。
“皎皎啊,你是爹的掌上明珠,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爹,爹什么都给你找来——哈哈哈,我的宝贝女儿!”
他曾把她高高举起,朗声大笑,脸上满是骄傲。
徐籍还想再说什么,但神色匆匆的晁巢撩着长衫迈进了椒房殿的门槛。
他只看了一眼发髻散乱的皇后,就连忙将目光垂到地面,更?加小?心谨慎地向徐籍低声汇报:“宰相,府中出事了——大公子不见了。”
徐籍眼中闪过惊疑,片刻后忽然将脸转向徐皎皎,冷声质问:“纯容华还在?宫内吗?”
徐皎皎一动?不动?,闭口不言。
“你确定纯容华和太极宫起火没有关系吗?”徐籍的眼珠转了起来。
徐皎皎抬起已经高高肿起的面庞,冷笑道:“我亲眼所见陛下打翻灯笼烛台,点燃宫殿,我更?是为了活命,亲手将砚台砸上陛下的后脑,父亲若是想找个替罪羔羊,不妨将女儿直接交出,这样还能博一个大义灭亲的名声。”
晁巢把头垂得更?低,长衫被冷汗所粘连,冷冰冰地贴在?后背。
徐籍不满她的回?答,冷声道:“皇后在?走火中一样受了惊吓,今后就在?椒房殿养病,无?事莫要出来了。”
这是要软禁她。
但事到如?今,软不软禁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心,已经死了。
徐籍大步踏出椒房殿,在?他走后,椒房殿的大门被缓缓关了起来,文?鸳冲上去?推了又推,发现门被从外锁上了。
徐籍站在?椒房殿外,面色冷硬。
“传令给天麟,让他立即带一千轻骑向慕春方向追击。姬萦必是亲自来了青州,让他不必与姬萦纠缠,只要杀了徐夙隐,任务就算完成。”
晁巢不敢让脸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