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惩罚,估计是不太行的。
想到这,徐大人闭上眼,心里跟刀绞一般。
一辈子的原则,就要栽在这上面吗。
可他也不能因为一个镇南关,让天下驻守边卫的将士寒心。
那边镇南将军心里也有数,颇有些居高临下看向纪元,还是太年轻,根本不知道他这里的重要性。
他带兵,带的还是他叔叔留下来的兵将。
除了他们姓赖的,这里的兵将还服谁?
这毛头小子,真以为自己有几分聪明,就能为所欲为?
镇南关多少年的规矩,就因为他,能改?
知不知道他的立足根本到底是什么啊。
“想当年,我家叔叔带着兵将打仗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吧。”
“你爹娘甚至都没出生。”
镇南将军知道自己胜局已定,小惩大诫,不准他再扣宁安州的货物呗。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损失了。
故而此刻还是口头上说两句,算是让自己心里舒服。
镇南将军高谈阔论,丝毫没发现徐大人已经皱起眉头。
纪元那边依旧如常,只在镇南将军再次提起他叔叔前任镇南将军的功绩时,纪元开口道:“想来当年不少兵将都为宁安州的腊蛮族人流血牺牲吧。”
这话一说,在场唯一的腊蛮人柴烽,眼神软了下来。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当年的事,可他爷爷却讲过的。
那时候要不是镇南关的兵将,他爷爷就要被景国人捉走当奴隶。
也是因为这份恩情,腊蛮人很快自称是天齐国百姓。
更因为这份恩情,大家至今对镇南关的人说不出什么,当年送了无数粮食,都是为了表达感激。
那时候的前任镇南将军还说宁安州刚建立,也贫苦,不需要多给他们。
他们的兵将自己耕田,还有朝廷的饷银,比他们有钱。
腊蛮人柴烽低下头。
那镇南将军听得舒爽。
对了。
这样才对嘛。
他叔叔的恩情,你们还没还完呢。
镇南将军也没想到,纪元会主动提这件事,往椅子上一靠,直接道:“哎,说这些,当年多少将士牺牲,你们不知道?”
“那景国到现在都有农奴,如果真被弄过去,腊蛮人还能做生意,还能有自己的田地?这不是做梦嘛。”
“镇南关这边守卫大家的安全,来往的橡胶买卖,怎么就不能跟镇南关一起做?”
眼看对自己情况有利,这纪元还松了口。
镇南将军顺杆儿爬,立刻又提起橡胶买卖。
还别说,他这个是真的馋。
多少人都在背后盯着橡胶买卖,若能分一杯,他还用得着找别的营生?
这破地方太穷了,否则他用得着这么卖力吗。
不过,这是对他们戍守边关的奖励。
没有这些油水,谁过那样的苦日子?
眼看镇南将军越说越离谱,镇南知州轻咳:“咱们还是聊这次牛羊过城的事吧。”
“牛羊到底是要经过镇南关,就是这种战备物资到了景国,那对谁都不好。”
“我们也不是故意扣下。”
“既然巡察使都说没事,想来肯定没事,牛羊不日就会放走。”
意思是,虽然镇南关不占理。
但巡察使来了,那这事就算了。
牛羊放行,你也别告状了。
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小。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