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温宁本?来想说的是有关李澈的心理情况,他?们的关系属实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譬如:“你既然知道澈澈的心理状况,那你也就应该明白我一个当?妈的心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承受这个年龄段不应该承受的议论和中伤。”
可她说出口的话?,远比这更?不留情面。
她重新回答了他?早些提出的问题,“既然澈澈已?经入学心仪的学校了,学费呢,我也没了后顾之忧……这下,你又主?动联系了邱医生,我就不认为?我从你的身上还会得到什么自?己想要的了。”
“周寅初,我很知足。”
她将话?挑明,说得充斥着市侩,干脆承认了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价值,利用过后,毫不客气地推开眼?前?的男人。
她以为?但凡自?己说出半句这样?的话?,周寅初都不会接过她的话?,毕竟她领略过这个男人的高傲。
他?的自?尊从来不接受任何的挑衅。
他?们分手那会,那种不需要经由任何思考的脱口而出的“分就分”,告诉她从她开口谈及“分开”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不再会为?她有所停留。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立即掉头就走,他?像是自?己也在做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是许多年前?周寅初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温宁,或许我可以给你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话?音刚落,他?眼?底弥漫着从未有过的不必从外攫取的光热,以至于温度过高到容易将人灼烧。
外观的轮廓、线条愈发清晰。
夕阳西下,最?后的晚霞恰如其?分地映照在男人另外半张脸上,而另一半则因为?光照的影响落入昏沉的黑暗当?中。
他?自?以为?丧失了他?原有的冷静,疯狂迫切地要求得到她的回应。
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但生活从来没有赋予年轻的女人同样?的权利。就算没有李澈的心理问题需要她去思虑周全,直观地去看她和周寅初之间天下地下的差距,这也不是说跨越就能轻易跨越的。
她宁愿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只蜗牛。
“我不认为?,我有能力承受‘贪得无厌’的代价。”
温宁这话?说得语速极快,生怕自?己会犹豫、迟疑、以及之后的表情出卖了她自?己。
她执意:“我要下车。”
他?没有说话?,无声地打开了布加迪的车门,而车子停靠在大厦边上。她看着他?车前?的大灯突然发出的光亮,刺眼?、危险而又迷人。玩弄她的男人直接地碰触也不如眼?下偶尔流露的一丝真情要难受,至少,她可以将前?者视为?一种同等的利益交换,当?交换的本?质得到更?改,她的恐惧更?甚以往。
她害怕她同样?也是眼?皮子浅薄的,是经不起诱惑的。
谁不想摆脱生活的重担,有的时候温宁在看一些抛弃了初恋又重新去找他?们的女人的故事的时候,她本?能地代入其?中,知晓那些男人只是因为?年少不可得而有所留恋,用不了多久就会将女人抛弃,她也会难受。
如果继续听任他?的演说——
他?很快就会发现她和上赶着的女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会厌弃她。
而她,从来就没有和他?相提并论的资本?。
她抬眸,宁愿当?个彻头彻尾不走心的坏女人,也决不允许自?己在未知的情爱里?犯傻,她抬眸望去,江城市中心最?高的大厦的电子屏幕上滚动着新一轮投放的广告,而广告的女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应颖——
周寅初的那位绯闻女友。
奢华的珠宝配上淡漠的笑容,其?商业价值正?是从她冷淡的表情中得以凸显,她想,他?们才是站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