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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艳阳高照,市政厅门口挤满了人。
大家都知道步兵的最高指挥官是一位样貌出众的Omega,但鲜有机会近距离目睹他的姿容,个个都伸长脖子踮着脚,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白鹤庭一身戎装出现之时,人群中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他对市政厅外的骚乱视而不见,面若冰霜地走上证人席,朝被告席的方位轻轻扫了一眼。
骆从野看起来很平静,他在邵一霄手里受的那点皮肉伤已经愈合,只是左侧颧骨上仍有一点不明显的青黑。
白鹤庭移开了视线。
“……此人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混入我的府邸,与反叛分子暗中勾结,事情败露后企图逃跑,是邵小将军协助我将他抓了回来。”他目视前方,缓缓道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他本名裴焱,其父乃已被处决的反贼裴铭,是裴铭与乌尔丹女子所生的私生子,在十四年前的抓捕中侥幸逃生。”
郑云尚坐于审判席上,听完了白鹤庭简短的陈述。他看向骆从野,唤的是他的本名:“裴焱,你对白鹤庭将军所说的一切有异议吗?”
以白鹤庭的身份地位,他的证词即是证据,今天的审判根本无人在意被审判之人会说些什么,但骆从野还是很配合地应了:“没有。”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仍然锁定在白鹤庭脸上,但没有对这段真假掺半的指控展露出任何异样情绪。
目前的形势已经很清楚了。他越是抵抗,白鹤庭为他提供过的庇护便越容易在后续的追查中暴露。白鹤庭若执意保他,只能与他一起死。
痛快地与他划清关系,把他交出去,这是正常人在审时度势后可以轻易做出的合理选择。
如果换作自己……
如果换作自己……
骆从野不愿继续往下细想,同时注意到白鹤庭又看了他一眼。
但只是看似无意的轻轻一瞥。
“大法官。”白鹤庭顿了顿,无甚感情地继续道,“除了叛国罪,我对他还有另外一项指控。”
这些都是已经提前预演过的流程,郑云尚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白鹤庭轻描淡写道:“他违背我的意愿,永久标记了我。”
人群中顿时响起唏嘘之声。这些遗憾的叹息并非因为那个即将被处决的Alpha,而是为这张漂亮的脸蛋感到惋惜。遭遇此事之后,这个Omega今生都无法再得到其他Alpha信息素的安抚,也就是说,他大概率要与一位Beta共度余生。
虽然律法中对强奸罪有明确的规定,但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若不是因为受害者是贵族,甚至都不会被法庭受理。
于是,在整个审判现场,露出茫然神色的只有一个人。
白鹤庭的脸上不喜不悲,平静得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他侮辱了我,我要求对他亲自行刑,让他得到辱我清白应得的惩罚。一个月后的今日,我将对他执行绞刑。”
郑云尚再次例行公事地询问了一遍:“裴焱,你是否认罪?”
骆从野目不转睛地望着白鹤庭。
不知为何,这一幕竟让他想起北乘舟口述给他的一个审判现场。他曾经无法理解裴铭为何会毫无抵抗地认罪,但此刻,有什么东西似乎被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唤醒了。
他体会到了裴铭当年站在此处的心境。
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