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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衍很多年前就不再祈祷了。
他早就认清了一个事实,无论他如何诚心诚意地祈祷,主都不会降临在他的面前。
能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他已经总结出了一些可以少吃点苦头的心得——他们大多喜欢听话的,只要他不哭不叫,对方很快就会失去折磨他的兴致。但偶尔他也会遇到一些脾气古怪的,会因为他太过无趣而变本加厉地施暴。
这位伯爵大人的脾气倒是没有那样糟糕,但今夜让他失去兴致的显然不是温衍的麻木,而是门外突如其来的喧嚣。
温衍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异常是不好的。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异常永远代表着坏事将至。外面的混乱持续了一会儿,不知进来了什么人,与伯爵低声说了几句话。这些话说完,伯爵竟穿上衣服走了。又过了一会儿,温衍听到门再次被人推开,又被人合上。他想护住身体,可双手仍被绑在床头,只好屈起了双腿。
“谁?”他的嗓音太过紧绷,听起来有点奇怪。
“我什么都没做。”他急切地向来人解释。
那人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令温衍愈发紧张。他的胸膛快速起伏,心跳的声音几乎盖过了那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但预想中的厄运迟迟没有降临。
那人最后停在了床边,把一件斗篷盖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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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即将燃尽的细烛是房间里的唯一光源。蒙在脸上的黑布被解开,但眼睛仍然难以适应烛火的光亮。温衍闭上眼缓了缓,再睁眼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邵城从腰间抽出短剑,割断捆绑他双手的麻绳,又将剑刃贴到他的颈侧,命他抬头。
温衍顺从地抬起了头。
勒在颈间的那根麻绳也被割断了。
空气中混乱复杂的Alpha信息素令邵城心生烦躁,这房间比元帅府中的单人牢房还要阴暗局促,他想开窗透透气,却发现整间屋子里只有一扇位置极高的小窗。
看起来是封死的。
他又看了回来。
烛火摇曳,年轻教士一脸迷惘,眼中闪着微弱的水光。邵城刚刚注意到他身上多出了好几片新鲜淤青,大腿上甚至还有一处未愈合的烙伤。他不想去猜测这教士都经历了什么,只干脆利落地对他道:“起来,我带你出去。”
温衍如梦初醒,用手掌撑着床板,动作缓慢地坐了起来。
“想从教会手里抢走一个教士,你可真会讲笑话。”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神色与语气都恢复了从容,“放心吧,他们不会弄死我的,杀死我的人要下地狱的。”
邵城看着他颈间被勒出的血痕没说话。
做出这样的恶行,已经足够下地狱了。
温衍不再理他,一丝不挂地下了地,又被飞来的斗篷蒙住了脑袋。
“穿上。”邵城背对着他道。
温衍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披上了斗篷。
“你夜闯禁地,这是不可饶恕的渎圣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