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照来笑笑:“不放心的话我就送你去镇上卫生院,让王叔给你扎。”
陶东岭把包子全塞嘴里,冒着胡茬的腮帮子嚼着一动一动的,“没不放心,你随便扎。”说着把胳膊伸了出来。
“先吃吧,”陈照来看了一眼他肌肉紧实血管凸起的手臂,说:“吃完了上个厕所,然后上床老实躺着,扎上针就别乱活动了。”
“行。”
陶东岭一口气吃了五个大包子,喝光了一大碗粥,上完厕所,一切准备就绪,盘腿坐回到床上。
王叔还挺贴心,给留了一条止血带,陈照来熟练地往陶东岭手臂上一绑,在他手背拍了两下,蜿蜒的血管迅速鼓了起来。
陶东岭有点紧张,说起来扎针这个东西好像是很多人的童年噩梦,跟爷们儿不爷们儿没关系,很多大老爷们看着那针头心里多多少少都会发毛,只不过绷得住而已。
“害怕?”陈照来感觉到了陶东岭的僵硬。
陶东岭扭开脸说:“没……你随便扎就行。”
这意思还是信不过啊,他压根没法想象一个饭店小老板为什么会扎针,他只是豁出去了而已,陈照来扎成什么样儿,扎他几下他都认了。
陈照来嘴角弯了弯,直起身,拿过一瓶液体拉开瓶嘴的拉环,露出胶皮塞子,他把输液管的粗针头插了进去,抬手挂在墙上,然后将输液管的滴速调节器开到最大,药水迅速流了下来,从针尖儿往外滋成一条线,陈照来关上调节器,坐下来拿起陶东岭的手,陶东岭正看着他一系列熟得不能再熟的动作发愣,没等反应过来,针头已经顺滑地推进血管,陈照来一扯止血带,“啪”地一声松开扔到一边,这边刚回了一点血,那边调节器打开,陶东岭都没感觉到扎针的疼,只觉得手背一凉,药水就流进了血管里。
“卧槽……”他震惊了。
陈照来弯着眼睛看他一眼,一手捏着他的手,拇指按住针尾,另一只手熟练地撕下医用胶布贴上去固定,整个过程没用一分钟。
“你、你以前是医生吗?”陶东岭瞪着眼问。
“不是,”陈照来伸手又调了一下滴速。
“那你为啥这么熟练?这手法也太专业了吧?”
陈照来笑了笑,这些其实都是他以前考核项目里的必备技能,比起其他那些训练科目,这已经算是最简单的操作了。
“你好好休息,我这记着时间呢,会及时上来给你换药。”
“哦……”陶东岭看着他。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陈照来移开视线,没再看他。
陶东岭裸着上身,下身就一条黑色短裤,整个人大马金刀地盘腿坐着,扎了针的手臂就那么搭在膝盖上。直男就是直男,哪怕知道了陈照来是同性恋,一时间也意识不到自己该注意什么。
陶东岭意识不到他这个样子在陈照来面前有什么不妥,但直觉却让他察觉到陈照来好像刻意与他拉开了距离,虽然之前俩人交集也不深,按理关系也没多亲近,但从昨晚开始,他就是隐隐感觉陈照来跟他远了。
陶东岭不舒服,如果陈照来就因为同性恋这个事儿就跟他远了,他不舒服。他本来觉得在陈照来这儿最舒服,他大老远地扛着病也要扛到陈照来这儿才倒下,他奔的是什么?
陈照来眼神很稳,语气也与平常无异,但陶东岭就是觉得那眼神在看过来时,不再带着之前那种让他熟悉又踏实的东西,哪怕说的话跟以前一模一样。
“中午想吃什么?”
“鱼,”陶东岭看着他,说:“我好久没吃鱼了。”
陈照来点点头:“行,烧的炖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