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剪刀叔叔脑袋开花,倒了下去。
夏信费力地尝试挣脱,绑带太牢固。他只好放弃,跟剪刀叔叔商量:“你中枪了,我可以送你去诊所救治,但你要解开我的束缚。”
没有回应。剪刀叔叔一动不动倒在铁床下头。
好在剪刀叔叔倒下之前,剪刀落在了床上。夏信无数次尝试,终于在一天以后剪开了绑带。他的脚刚碰到地面,立即倒了下去,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可能是流血过多。
他看到剪刀叔叔隔着铁床在另一边,十分安静,脸上还残留着愠怒的余韵。这位有着特殊嗜好的男人半个脑袋消失了,这样很好。
夏信恢复了一些力气,从剪刀叔叔身上摸索了半天,什么都没有。不过他接着在房子里搜刮出了一些钞票,这些钱至少够全家一星期吃饱,夏信很高兴。除了钱还有些他感觉派的上用场的工具,一件黑色大衣,又找了些东西大致裹了下身上的伤。然后他把煤气罐开到最大,走到外头,寻思差不多了,点燃打火机,将打火机抛向窗内。
轰隆——
爆发的火光在夜空下狂怒地发挥自己的绚丽,每个人为之惊动。
夏信混在赶来的人群中,悄悄离开。
他的家很明亮,里头传出门罗夫妇的笑声,没有孩子的声音。
夏信踹开门,看到门罗夫妇在欢快地饮酒,房间里到处都是七倒八歪的酒瓶子。这两个人拿到拍卖他的钱后,立即享乐起来。
门罗夫妇被吓了一跳,但他们的精神被酒精麻痹,看到夏信,没能立即做出反应。夏信大步走到门罗夫人面前,拿出莱森送给他的枪——里头还有两颗子弹——按下扳机。
门罗夫人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愿她在天国不得安息。
门罗先生终于清醒过来,发出惊恐的叫声,下意识拿起了旁边的空酒瓶。对这个男人来说,这很难得,门罗先生的软弱众所周知。大概因为夏信怎么说也做了他十五年的孩子,成人面对孩子,总是会莫名多一些勇气,认为自己能够任意掌控。
夏信收起枪,在门罗先生头上接连测试了三个酒瓶的坚固程度。门罗先生一屁股坐到地上,恢复到了软弱的本色,甚至更甚。
夏信坐到椅子上,居高临下地问:“其他人呢?”
门罗先生详细地交代了每个人的去处:他们和码头的老板谈成交易,杨和马克辛以后的人生自由都属于码头;莎拉被卖给了两条街外的洗浴中心;洛莉如今是“红色格子”游戏机店的终生员工。他们也不知道莱森在哪,自从莱森加入了当地一个帮派,就很不受他们管控。
交代完所有,门罗先生双眼浑浊地看向血泊中的门罗夫人,颤抖着说:“夏信,她是养育你15年的人啊,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咦?你竟然会问我这种问题。”夏信很吃惊,“我至少没有让她感到痛苦和屈辱,你们可是把我卖给了剪刀叔叔,别说你们不知道我会有什么下场。”
门罗先生用颤抖的手抹眼泪:“对不起,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那你就当我也走投无路好了,这真是个伤害别人的好理由。”夏信嗤了一声。
“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抱歉,我也一样,没有别的办法。你们做的这些事不可原谅,我只能送你们下地狱,免得这个家再被糟蹋。希望你们好好忏悔。”
夏信好好处理了伤口,坐到椅子上,忖思该怎么处理两具尸体。凭他一个人,很难搬动门罗夫人,这儿也不能像剪刀叔叔的房子那样,一把火解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