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听从?
龙八气得浑身发抖:“藐视朝堂——”
季卷听见身后怒吼,禁不住冷笑回首,这一回首却蓦然色变。
因为被两派火拼拖住了脚步的,只剩龙八太爷这一支!——文张呢?他那“小四大名捕”的手下呢?
季卷霍然低喝道:“快!”
快、快、快!她们能否赶在文张绕道截住前路以前突围?
斜刺里杀出一座铜人!
季卷长剑一横,截住郦速迟的独脚铜人,剑刃敲在铜皮上锵然有声,收剑时见已有了一个豁口,眉心微跳。这剑并未精炼,再这样硬碰硬下去,不到十招就会当中断裂。
——逃!
季卷立即改变了策略,借独脚铜人下一击之势倒飞出去,继续往三条街交汇之处、一道破旧牌坊直冲!
如今离破板门只差一步之遥!她们冲入其中!
一张袖袍从街两边高墙上兜头落下,同时落下的还有四柄刀、三把剑、两支暗器、一杆长枪!
文张等人竟是早已抵达这条街终点,专等在此时向她们发出攻击。
季卷却笑。她是最后一个踏在破旧牌坊之下的人。
碧绿伞面张开。
文张的袖袍,以及四柄刀、三把剑、两支暗器、一杆长枪的攻击统统落在连结成片的伞阵之上。
而季卷一行被吞没在伞阵之后,看见数十统一装束的精锐,一位指挥他们的木讷青年,一位风度翩翩的高大美青年,一顶落地的软轿,以及一个病恹恹的,看着就觉得活不久的皂衣公子,正从软轿中踏步而出。
那皂衣公子身形瘦削,精神即使比起从天牢一路闯出的息红泪等人都要差上些许,但却莫名吸引住她们这队人的目光,好像天生就该做所有人注意力的中心。
病公子咳嗽着,看也不看她们,而是专心致志地拿帕子捂住口唇,一挥袖,道:“进去!”
息红泪皱眉,目光逡巡,正要开口问他在向她们说话吗?季卷却已收了剑,迅速道:“你们带纳兰初见躲进去!”
这下苏梦枕终于肯抬头瞪她一眼了。
季卷帮忙把纳兰初见架进软轿,迎着苏梦枕冷冷的视线,理直气壮道:“轿子太小,塞不下这么多人。”
她把苏梦枕一噎,随即又笑:“总不好真让你顶这污名。”
苏梦枕坚决道:“留下。”
季卷比他更坚决地道:“我走了。”
苏梦枕这下完全不想理她了,转开视线看向正御敌的“无发无天”。
季卷一笑,赶在“无发无天”尚未收伞,转身往另一条街道翻去,霎时消失了踪影。
文张正在“无发无天”的阻挡以外狂怒。他自然早已看到破板门下的这支队伍——但他们怎么敢向他出手?
他狂怒的同时后撤,躲过伞面向前的一击。“无发无天”并不追击,在他收身后撤时收伞,三十三柄遮天蔽日的伞面收做短杆,被他们齐齐撑在地下,露出护在身后的几人。
那几个劫狱之人何在?
文张的视线牢牢锁在唯一一顶软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