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哥哥,流筝的心脏拧成一团,一低头,几滴眼泪砸在手背上?。她哽咽道:“我很?想哥哥。”
雁长徵心中并不比她好受,他说:“等脱了困,咱们再给濯尘立个牌位,免得他魂无归处。”
流筝说:“后天是正月十四,我会想办法引开姜怀阔与祝锦行,请宜楣师姐来接应你们一起下山。”
雁长徵指指自己的腿说:“别管我了,带你娘离开这里。”
流筝不同?意,他苦笑道:“如此落魄的境地,不能贪心周全。我知道你所?谓的引开注意的法子,必是玉瓦俱碎的下策,我不拦你,你也不要来劝我,只要你娘能平平安安,我便?心满意足了。”
流筝无话可说,眼眶却是更?红了。
雁长徵摸了摸她的头,感慨道:“我雁长徵活了二百多年,极尽凡人的命数,能娶你娘为?妻,有你与濯尘这样一双儿女,已是人生无憾。流筝,你要多加保重?。”
父女二人叙话许久,直到晌午,祝锦行不耐烦地催促了三回,流筝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
见她眼眶通红,祝锦行递上?一方帕子,安慰她道:“知道你有孝心,重?情义?,只要你乖巧一些,伯父伯母就不会出事。”
“可是姜怀阔虐待他们,我身?为?子女怎能忍心。”
流筝从?祝锦行手中接过帕子,向他走近一步,低声问他:“倘我同?意嫁给你,你能帮我把爹娘救出来吗……哪怕是接到听危楼,由你看顾着,也好过落在姜怀阔手里。”
祝锦行听了这话,忽然展开手中折扇,畅然地朗笑几声。
因为?流筝此求意味着她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求助于他了。
流筝面上?露出不满的嗔意:“你笑什么?”
“我笑你聪明,知错就改,讨人喜欢。”
祝锦行合上?扇子,挑起流筝的下颌,简直是越看越顺眼:“那?我可得好好给姜长老?施压,劳你耐心等些日子。”
流筝说:“我爹的伤势都快化脓了,我等不了。”
祝锦行问:“那?你待如何?”
流筝说:“挑个最近的好日子,咱俩就成婚。”
祝锦行在心中数算片刻,挑眉看着她:“最近的好日子是三天后,六月十五,天团圆,宜嫁娶。只是娶妻太过仓促,姜盈罗那?边我也不好交代,除非你肯受些委屈,委身?为?妾。”
他这坐地压价的行为?着实?让流筝恶心了一把。
流筝忍气笑了笑:“我现在的情况,为?妻为?妾有什么区别,过得好不好,还不是仰仗你的态度,我不过是想让爹娘少吃些苦头罢了。”
祝锦行点头:“那?行,此事就这样说定了,三天后我抬花轿来接你。”
他转头就去与姜家?父女谈条件。
听说祝锦行要纳雁流筝,还比她先进门,姜盈罗当场就不高兴了,扬言要去灵霄院杀了雁流筝,闹得动?静很?大,但?最终还是被祝锦行好言好语安抚住。
宜楣出门打探消息,回来后忧心忡忡:“祝锦行能说服姜怀阔和姜盈罗,必定是答应了他们什么好处,他这种人是不肯自己出血的,我只怕他把你卖了。”
流筝正在调试一把机括匕首,尝试将充满灵力的爆炸丸镶刻在匕首上?。
宜楣师从?李稚心,对?机括术颇有研究,见此惊呼道:“师妹,你小心些!弄不好会爆炸的,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没什么,闲着无聊随便?玩玩。”
流筝收起匕首,将话题转回去:“无非就是姜家?父女想要我身?上?的剑骨,祝锦行应该是承诺了他们,将我娶回去后,就把太清剑骨换给姜盈罗。”
“那?他也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