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叶凌懵了懵。
但还是哪里不太一样——到底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算了,不想了。
叶凌放下烦恼,摸出手机,看起电视剧来——他查血族资料的时候看见一部吸血鬼连续剧,看得正着迷……
*
哪里不对?
他为什么走开?
萧渊坐在书房,凝神思索
。
一个小时过去,雕像一样没动弹。
梁迁送完叶凌回来,被他叫进书房。
“我有哪里不对?”他站起身问。
“您挺好。”梁迁从头到脚看他一眼:真挺好,不枉他早上五点就开始折腾,换了一套又一套衣裳。
但问题大概就出在这里——“您……有没有可能是吓到叶医生了?”
“您先前和叶医生只是……相敬如宾。”准确说,相敬如冰。
先生之前对那位冷淡得很,虽然让他把人接进来住,却很少跟人碰面,话都没说过两句,更何谈拥抱?
“先前是先前,现在自然——”
“现在怎么了,先生?”
现在自然不一样。
不过,萧渊知道事情坏在哪儿了。
坏就坏在,他知道叶凌“不一样”了,叶凌却不知道他知道了。
大意了。
但,他忍不住。
拥他在怀里一刻,被暂时嫌弃也值得。
*
“小叶医生,耽误您下班,不好意思。”
黄昏时,明德大学校医院门口,一身病号服的老钟教授拉着叶凌,脚步生风迈下台阶,招呼他往家属区走。
“我实话跟您说,这冯老教书治学是一等一,可他死脑筋,总不肯相信中医,等会儿他要是慢待您,您多担待。”钟教授脚步利落,口舌也利落,边走边向叶凌交代。
叶凌自然担待——他又不是中医。
不过他没回钟教授的话——因为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梁迁开来接送他的那辆。
车旁有人,站在树荫下,一身黑衣服,还撑一把大黑伞,跟周围来往的人格格不入。
是萧渊。
他怎么来了?接他“男朋友”吗?
叶凌刚要说什么,又被钟教授拉了一把:“快,小叶医生,咱们今天一定把冯老治得服服帖帖。”
钟教授心急。
不全是为了把老友治服帖——冯老同他亦师亦友,他老伴儿病重卧床,十分痛苦。
钟教授亲自体验过小叶医生的神奇,想请小叶医生试一试,好不容易说动了冯老。
叶凌听他说过情况,到底没顾上理萧渊,就这么被拉走了。
*
明德是所顶尖学府,人才辈出,院士都不知出了多少位,家属区中专门有一片小别墅,提供给这些大佬居住。
冯老和老伴就住在其中一幢独栋别墅。
钟教授应是提前同他打过招呼,他已经在门口迎着,见到叶凌,态度客气,并没有钟教授口中的“慢待”。
不过,在让叶凌给自己老伴看诊前,他提出,先拿自己“试试”。
“将近八十岁了,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有劳小叶医生。”冯老带着歉意道。
是他不尊重人了。
但老伴体弱,出不起差池。
叶凌巴不得多治一个
。
而且他听钟教授介绍过这位冯老生平,知道这位老者一生奉献给科研和教学,对他很尊重。
他没说什么,直接拿出一盒银针——昨天刚在网上下单的,当日达,特方便。
请那位冯老坐下,他先“把脉”探查了下对方经脉淤堵情况,简单施了两针。
主要针对老人的腰腿。
叶凌肚子饿,选了两条最容易疏通的。
其实五分钟就疏通完了——但为了装得像一点,叶凌忍着饿,硬生生忍到十五分钟。
银针一去,冯老神色复杂:“是我闭塞视听、坐井观天了。”
腰和腿如涌过热流,他试探着站起来,竟一身轻松。
“冯老,腰——”钟教授瞪大眼睛看着他:“腰直了。”
冯老没理他,看向叶凌,神色郑重,朝叶凌鞠了一躬:“叶医生,有劳——”
*
给冯老的夫人治疗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叶凌已是饥肠辘辘。
但冯老留饭,他却没答应。
因为窗外有把大黑伞,从六点多就开始飘来飘去,飘去飘来。
“叶医生,下雨了,你不留饭,至少也等我叫人来接你。”钟教授无论如何不肯让叶凌自己走。
“庭轩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不用,钟教授,我有人接。”叶凌坚持要走。
“谁来接——”钟教授看向门外:黑漆漆的,哪里有人?
正瞪得眼睛疼,有个黑影晃了晃,举着一把大黑伞,从风雨中走出来。
钟教授被骇了一跳:怎么跟鬼似的。
叶凌却招呼一声,推开门。那把黑伞不偏不依,立刻笼住了他,携着他往黑暗中走去——像什么鬼怪把他拉走吞掉似的。
一道车灯在不远处亮起来,钟教授才瞧见,那个打伞的怕小叶医生冷一样,用身体紧紧护住他。
看来是人。
钟教授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