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告状,因为只有爱他的应小澄会把他所有情绪和感受放在心上。
“那不是我说的。”应小澄对于他把账算自己头上感到委屈,“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说这些话。”
“就是你说的。”柏浔埋头咬他的脖子。
应小澄疼出眼泪,手捂着眼睛说:“就不是我。”
“是你。”柏浔拉开他的手,亲他的嘴唇,“是你的心里话。”
失忆的应小澄就不是应小澄了吗?当然还是他。喜欢他的应小澄不会说的话,就由那个不记得他也不喜欢他的应小澄说出口。
没有记忆,不会被从小到大的感情左右,由此所说的都是最真实的感想。哪怕现在的应小澄没有觉得疲惫,可日子长了总有一天,喜欢他的应小澄也会对他说,喜欢你让我觉得很疲惫,很辛苦。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糟糕的人,只会无尽地向应小澄索取,索取他的爱和包容。以为这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以为应小澄不需要他回应。
“不是我的心里话,我没有这样想。”
柏浔把应小澄抱在腿上,自己亲手扇肿的自己揉,漆黑的眼睛深邃得像能望进应小澄的心里,“是我不对。”
应小澄的心尖颤了一下,微微蹙起眉,听不得他这种话,“你哪里不对了?不要这样说。”
“我没有照顾你。”
“我很坚强。”应小澄说:“真的,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
应小澄没有一天抱怨过环境,自然也不曾对柏浔生过哪怕一句怨言。
他是天生知道如何爱一个人。生在大山里,心胸也如同大山广阔,从不与人计较,也不会计算个人得失。
哪怕很正常的逻辑,比如我对你好你也应该对我好,他却唯独不会在柏浔身上成立。
他遇见柏浔太早了,7岁的年纪未必知道什么是保护欲,却已经知道了要保护好柏浔。因为心疼柏浔小小年纪被迫离开亲人,被坏人偷到一个与世隔绝的穷地方,每天吃不惯穿不暖,想家了也回不去,或者可能永远也回不去。
他7岁就学会体谅他,知道他性格脾气天生如此,所以从来不会对他有什么要求。巧的是柏建林也这样,才惯出今天这个难搞的柏浔。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也不是要你也照顾我才照顾你的,当然了,你要喜欢我这个是不用说的,因为……”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喜欢你。”
应小澄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下意识追问:“你说什么?”
这一点也不难。
柏浔愿意再重复一次,“我喜欢你。”
应小澄看着柏浔的眼睛,原以为自己还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没想到失个忆竟然提前完成了。
“我赚了呀。”应小澄怔怔地说出心声。
柏浔看他的眼神露出不解。
应小澄瘪了瘪嘴,小声地说:“我以为你是不会告诉我的。”
柏浔不想帮以前的自己说话。
应小澄瘪着的嘴一下又笑起来了,连屁股都不疼了,“你再说一次。”
“今天我已经说两次了,明天再说。”
“你在不好意思吗?”应小澄嘿嘿笑着去亲他的嘴。
两个人滚进被子里,从白天滚到太阳下山,天马上就要黑了。
应小澄毕竟是运动员,有自制力,知道再不回家来不及了。但柏浔根本无所谓,每一次都能把要爬下床的应小澄拉回来。
“你说天黑前退房,你是不是骗我的?”
应小澄没有脾气地被他按回床上弄,该肿不该肿的地方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