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十分灵活,剥离出来的虾仁完整而漂亮,让人很有食欲。
瓷碗放到小少爷手边,轻易便能夹起。
苏灼之吃了一个,鲜甜弹嫩,舌尖上蔓延的美味,让他不禁微微眯眼,头顶的狐狸耳朵无意识轻颤,后腰下的尾巴也在晃动,慵懒享受,尾巴尖不经意间蹭过身旁人的大腿。
谢玦剥虾的动作一顿,喉结不着痕迹地上下滑动,片刻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手上的事。
秦钊没看到桌下发生的事,但他看着对面的两人,总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种不容他人插入的氛围。
用过膳。
秦钊带苏灼之他们去弟子住处。
万剑宗收弟子,也是要收束脩的,不过数额并不高。住宿方面,也很贴心地分了不同类型,单人间,双人间,四人间都有,照顾到了不同人群的需求。
单人间自然是最贵的。
苏灼之看过之后,眼巴巴地看向秦钊,问:“秦师兄,这里的桌椅,床什么的,我能换了吗?”
秦钊答:“可以的,不过你换住处的时候,要把它复原。”
苏灼之弯唇一笑,满足了,“那太好了!”
他正担心不习惯外面的床,睡不好呢。
秦钊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朝他们点头,转身离去。
他又去了掌门那。
事实上,关于皇宫树妖那事,他并未说全。有苏灼之在,谈话不便。
他神情肃穆,沉声道:“按理来说,树妖性情温顺,通常不会主动袭击凡人,但弟子发现,地底下盘根错节,吸食人类血肉为养分,还有着惊人的魔气痕迹。弟子怀疑,那树妖是被魔修动了手脚,发生了魔化异变。”
掌门眉目一寒,不怒自威,“你确定是魔气吗?”
秦钊点头,“弟子确定。”
掌门深深蹙眉,“若真是如此,这怕不是意外,也许还会别的动作。你莫要声张,我会跟长老们商议此事。”
另一边。
夜幕降临,寒星寥寥。
这是苏灼之来到万剑宗的第一晚。
他和谢玦一起住,选了双人间,两房一厅的构造。因为天色晚了,家具什
() 么也来不及换,苏灼之只能睡在原有的床上。谢玦替他铺了从家里带来的床褥和枕头。
但即便如此,苏灼之也还是睡不着。
床好小,床板也硬,他不能肆意地滚来滚去,腰也躺得有些酸疼。
煎烙饼似的翻了几下身后,苏灼之终于忍不住坐起来,蜷缩着腿,双手抱住膝盖,瘪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白天到修真界的新鲜劲过去,在漆黑的夜里,人总是容易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在陌生的地方,对家的思念如泉涌,瞬间吞没了他。
苏灼之吸吸鼻子,掀开床幔,下了床,赤着脚就往谢玦的房间走去。
衣摆下露出的双足,纤细伶仃,在皎皎月色下,白得晃眼,如玉石般细腻剔透。
一道影子映在墙上,少年身影,尖耳长尾,犹如夜里偷偷吸人阳气的狐妖。这般勾魂摄魄,恐怕被他盯上的人,都无法拒绝,甘之若饴。
没一会,他来到了另一间房的床前,双手拢在嘴边,俯身小声喊:“谢玦,你睡了吗你睡了吗?”
床上闭着眼的青年毫无反应,似睡得沉。
苏灼之并未就此停下,反而伸手捏住了谢玦的俊脸,继续不断骚扰:“谢玦,谢玦。”
声音抬高,一下又一下钻入谢玦耳中。
谢玦终于睁开眼。
吵醒人的苏灼之一脸无辜,灿烂笑道:“好巧,你也没睡啊,那我们一起聊聊天吧。”
谢玦:“……”
苏灼之坐在床边,跟他低声念叨起家里的人,祖母,哥哥,爹,娘,庆平,晚莹,逐一数着,连鹦鹉都不落下。
“我好想他们啊。”
谢玦是个沉默的聆听者。他注意到苏灼之是赤着脚过来的,蹙了蹙眉,用热水打湿帕子,替他擦着。
这事不是他第一次做了。
动作竟已经变得熟练,自然无比,仿佛做过无数遍。
苏灼之的脚腕被一只大手抓住,双腿被迫搁在谢玦的大腿上,身体有些失衡,只好用手撑着锦被,声音软绵绵的,像在撒娇:“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谢玦嗯了一声回应,表示自己在听。
苏灼之脚心怕痒,在湿透的帕子擦过时,忍不住一抖,躲闪着想缩回来,却被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谢玦:“还没擦干净。”
苏灼之不满咕哝:“那你快点,好痒。”
谢玦稍微加快动作,力道也重了些,让他不容易痒。终于,双足都擦干净,恢复了白皙,透着淡淡的粉,没有一点脏污。
苏灼之松了口气,继续说自己的,也不需要谢玦给出什么回应,似乎只是想有人陪着。
不知不觉,倦意袭来。
苏灼之眼皮垂下,头一点一点的,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泪珠。
谢玦安静地看着,心想他应该要回去睡了,准备送他。
但苏灼之没走,反倒往床里侧爬,嗓音软糯含糊:“好困,我要睡了……”
说着,就慢吞吞地钻进被窝,盖好被子,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谢玦浑身僵硬,放在腿侧的手攥紧,平日淡漠的脸上,竟透着一丝不知所措。
而地上的影子,魔气疯狂翻涌。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兴奋:还有这种好事?!!!!!!
小少爷之谢玦亦未寝=v=
PS:树妖的事和攻无关,是另一派魔修做的。攻宠受,无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