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扬没再看她,从她身边绕过,往浴室去,临走到门口,听到人喊他,回头,女孩儿那被墨绿色裙子衬得愈发白的皮肤重新落在他眼睛里。
半秒后,他无声笑了下,忽然不知道今晚带夏烛回来的这个决定做得对不对。
“干什么?”他开口,松了手腕处的扣子。
夏烛攥着手指,空咽嗓子,抬手指了指卧室门的方向:“我有点饿了,想下去烤个面包片,你要不要......”
周斯扬目光从她露出的肩膀滑过,手指停留在自己右侧袖子的袖扣上,两秒后,视线掠开,垂眼,把刚解了一半的扣子解开:“不用,你自己吃。”
夏烛虚哑着声音哦了一声,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转身往门口去。
周斯扬进了浴室,倚着洗手台松了两颗扣子,闻到还未散去的沐浴乳的味道,微甜的果香,夏烛走之前常用的那款,混合着湿漉漉的热气,弥漫在整个浴室。
他闭眼轻笑一声,微微垂头,跟刚刚在外间一样,略有点无奈的神色,片刻后,扯了自己衬衣前襟,松掉所有扣子,敞怀,右手撑在洗手台台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站了有一会儿,刚进浴室就涌起的燥意还是没有完全消掉,他很轻地眯眼,换了站姿,反身靠在洗手台,左手捞起台面上的手机,拨了一楼客厅的座机号码。
“嗯嗯?怎么了?”女孩儿接起来,声音含混不清,嘴巴里嚼着东西。
“吃完了?”周斯扬问。
夏烛看了眼手里还剩最后一口的面包片:“马上。”
“嗯,吃完上来。”对面回。
夏烛以为周斯扬有什么事情,涂了果酱的面包塞进嘴巴,两手相互拍了拍,弯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转身往楼上去。
半分钟后,到了楼上卧室,推开门,没看到周斯扬的身影,知道他应该还在浴室,凝神盯着浴室门看了两眼,没听到水声,走过去,敲门。
刚敲了两下,门被拉开,夏烛看了眼周斯扬敞着怀的衬衣,被诱惑之余也有点疑惑:“你没洗澡吗?”
“嗯,”周斯扬勾着她手腕把她带进去,“等会儿。”
拉着夏烛两步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牵着她的手到水下,按了洗手液帮她洗手,刚在下面吃面包时沾到的面包屑被水流冲掉。
周斯扬刚回来就在楼下洗过了,这会儿可能是要睡觉,想再洗一遍,所以靠得近,夏烛也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新。
鼻子和人都要死了,夏烛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半低头,虚着声音打散此时暧昧的氛围:“......我自己洗。”
周斯扬没勉强,松手,站在一旁,低眸看她。
深绿色的圆形细带挂在她的肩膀上。
夏烛很瘦,但骨架小,所以尽管肩颈纤细,却不会有“露着骨头”的难看,反而是圆润,软和白,让人觉得摸上去,掌心下一定是滑而柔软的。
周斯扬自认不是会被色欲冲昏头的人,但这会儿却有点想抛却理智。
“夏烛。”他低笑喊她。
夏烛刚把最后一根手指的泡沫搓净,闻声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身旁的人,他半垂眼,侧脸线条几近完美,笑起来......太好看了。
夏烛想,自己如果生在古代一定是个昏君,招百八十个面首,一直宠幸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男人也从镜子看她一眼,沾了浴室湿气的嗓音格外性感:“为什么跟我回来?”
夏烛重新低下头,搓搓手,呼吸都变轻:“不是水管爆了吗......”
“嗯。”周斯扬低声。
话音落上前半步,握着夏烛的腰把她抱到洗手台上。
站得太近,刚刚几句话间暧昧气氛爆表,明明已经昭示着在此时浑浊的氛围里会发生点什么,但屁股和腿下的皮肤触碰到微凉的大理石台面时,夏烛还是倏然攥紧了周斯扬的衬衫,不自觉地放轻呼吸。
身前的男人站在她两腿之间,而因为刚被抱起的动作,她睡裙裙摆也已经撩至大腿中部。
周斯扬并没有往后退的想法,微微压下巴,在明亮的镜前灯下垂眸看着她,深灰色的眸子里有暧昧光线,和她的身影。
夏烛两手分别搭在他两侧的肩膀上,食指勾着他的衬衫布料,紧张地和他对视。
“合约夫妻还能干点什么?”男人哑声问。
最近呆在一起久了,确实总会上头,但周斯扬也没太想克制,控制自己的这点上头,他扣着夏烛的腰往前半步,几乎贴着她,左手抚她的脸,低头,唇离她的唇大概三四公分,轻柔声线:“做点边缘的?”
夏烛早就被他勾得失了智,攥紧他的衬衫,呼吸难耐,顺着他的话,声音轻到不能再轻:“......什么边缘的。”
周斯扬手从她侧脸滑下,蹭过她的肩膀、锁骨……克制尊重的落在那抹柔软的边缘、没再往下。
但指腹暧昧蹭过,低声问:“亲亲这里好不好?”
他嗓音本就沉哑磁性,刻意放低时,更多了些磨砂颗粒质感,让人沉沦。
坐在镜前灯下,光线太亮,照得夏烛后背冒汗,感觉到周斯扬的手从她锁骨下撤走,转而撑在她坐着的洗手台上,她舔了舔唇,睫毛轻颤:“周斯扬......”
周斯扬本想先等她回答,但她紧张之下的声音实在太软,触到他本就不算理智的神经。
他俯身,没再给她回答的机会,沉而轻嗓音靠近她:“我数到三,不推开就代表你同意了。”
“一。”
“二。”
夏烛呼吸停止,手搭在周斯扬的腰侧收紧,极长的等待,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鼻息靠近。
他没数“三”,而是拨掉她的肩带——直接低头吻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