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上喊出你名字,多么荒唐)
……
左渔请完假后把必要的书本和错题集放进书包里,然后回寝室换了干净的衣服,去小卖部买了个面包路上吃,这会儿正在人头济济的汽车客运站。
她?顺利地从售票厅买到去往尺塘的车票,当下?捏着这张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票在寻找候车点。
这个客运站不大,简易破落,但已经是恫山路线最全最繁忙的一个车站了。
旅客们各自扛着大包小包,一点一点地往里走,陆续进入里面的半露天候车区。
左渔跟随人流,找到一个经过日?晒雨淋已经锈迹斑斑的站牌,上面写着:由恫山开往尺塘。
是在这儿等了。
外婆家在尺塘,从这里过去要四个半小时的车程。此时候车厅内的电子钟显示:中午一点零三分。还有两分钟发车,司机正在组织旅客往侧边放行?李,到达尺塘可能得傍晚五点半快六点了。
左渔没什么行?李,就简简单单一个背包,于是安安静静地站着等待司机检票上车。
这是一辆中巴车,不算新,甚至看起来有点破旧了。在恫山有很多这种老款中巴车,虽然旧,但是载客是没问题的,安全耐用。
司机是本地人,说普通话时总是夹杂着些本地方言,他看到左渔,招招手:“囡囡,就你一个人啊?”
“嗯。”左渔点点头。
“那行?,你先上车吧,找个好点的座。”司机看了看她?的票,挺照顾她?的。
左渔于是找了个右侧靠窗的位置坐下?。
大概两分钟后,汽车准时发车,车上没有坐满,载了十二人,还空余好几个位置没人坐,而?左渔的旁边就是其中一个。
她?把包放好,准备将窗户开点缝隙透气,这种破旧中巴车最大的缺点就是空气不太?好,车厢内有股浓厚的汽油味和座椅的皮革味,闻着很不舒服。
可是这辆车实在太?破,车窗搭扣由于年久失修已经锈住了,左渔细细的胳膊根本推不动。
汽车慢慢地拐弯从停车场驶出。
她?放弃了挣扎没再捣鼓,转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英语学?习软件,插上耳机,准备在坐车的同时充实自己。然而?,她?抬眼望去,窗外竟出现了一抹出人意?料的身影。
少年熟悉的身影从街头划过,戴着头盔,两条长腿横跨在机车两端,比肩风速。是许肆周,他显然也看到她?了,头盔下?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拧动把手从马路那一头向她?飞驰而?来。
“左渔!”
他一个漂亮的压弯,将摩托车与客车平行?,风呼啸而?过,他在车外大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看嘴形好像还说了什么。
但是因为窗户关得紧紧的,而?且耳机里还放着抑扬顿挫的英语录音,在左渔听来,这声音仿佛是从水底传来一般,含糊不清,随风飘逸,无法准确捕捉——
“左渔!”
他犹如追风少年,一手控制摩托,一手拍打着窗户玻璃,许肆周个子很高,又骑着摩托,所?以?即使她?坐在车内,也依旧感觉与他只是视线持平的高度。
他迅速地停车,脱下?头盔,长腿从车上跨下?来,执着地跟着车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