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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沈瑞原本睡不着心中便烦躁,而今明知道能让他入睡的良方就在离着他不过百步的地方, 却偏被阻隔在庭院中同人废话,更是在原本的烦躁上平添了诸多筹码。

“我去你主子的屋子里你也要跟着?”

清泽噎了噎,说不出话,但却下意识抬了抬手想要比划些什么。

沈瑞很轻地“啧”了一声,在原本的话上又添上了几分:“那床榻上呢?”

清泽闻言顿时瞪大了了眼睛,他只知道在沈府时沈瑞夜里会到东家的屋子里去,他将这些事情全都拢成了江寻鹤寄人篱下的见证。

分明事情就摆在他眼前,却硬是没琢磨过沈瑞进了屋子后要睡在哪里。

猛地将上面遮盖的那层薄纱掀开后,清泽面上生出些惊愕来,难不成他原本以为的忍辱负重其实始终都是以色侍人吗?

他原本还蒙在头上的睡意彻底被浇熄了,怔愣地看着沈瑞,只觉着手脚都不知道应当往哪里摆。

沈瑞歪了歪头:“当真要跟着?睡在我们两个中间?”

清泽:“!”

谁要睡在他们两个中间啊,天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样的姿势睡在同一张床上。

沈瑞轻轻打了个哈欠后懒散地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那便回去吧,明日记得早些起来,不要耽误了时间。”

清泽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垂手看着沈瑞堂而皇之地推开了江寻鹤的房门。

月光正盛,即便屋中并未燃起烛火也并不算太过昏暗,沈瑞方一进屋子便闻到了帕子上被冲洗掉的草药味。

他一脚跨过门槛的时候,便听见从床榻那边传来江寻鹤略有些无奈的声音:“小心些,不要摔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便听见了衣料的细微磨蹭声。

短暂的停顿后,烛火的光亮便隔着丝绢的屏风透出来,拓成一个边缘有些模糊的光团。

江寻鹤的影子由此而生,照在一旁的墙壁之上,沈瑞只消稍一抬眼便可将他的动向瞧清楚。

这种还从未有过的体验让沈瑞下意识弯了弯眼睛,即便他几乎可以通过光影来辨别江寻鹤哪怕微小的动作,但跨过虚实后仍然让他生出些隐秘的期待。

江寻鹤手持着烛台绕过屏风,两人间还隔着好些距离,沈瑞轻巧地眨了眨眼欣然颔首道:“太傅晚好。”

江寻鹤走近了,抬手在沈瑞露出的脖颈处贴了一下,温热的手掌将那一小块皮肉上的寒湿气短暂地祛除了。

“夜里风寒,来时应当披件外袍的。”

他方才还睡着,此时说话间便难免带上了点微哑,沿着耳廓蔓进去的时候将耳鼓撞出些隐晦的颤动。

他方说了沈瑞,可他自己身上也不过只穿了件里衣,此刻散着的发丝正沿着领口挑进去,沈瑞几乎能猜到在衣料的遮掩下发丝贴合着皮肉的形状。

直至将沈瑞的外袍拢紧了些,他才轻笑一声问道:“阿瑞怎么忽然来了?”

沈瑞抬眼看向他,江寻鹤却好似半点不觉般,可沈瑞却清楚他其实什么都知道,至少自己为何会深夜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只怕除了自己便要属他最是明白。

可他偏要端出这副好似半点都与他无关的模样来,等着人掏出心思来与他分说。

没等到沈瑞的应声,他又将手中的烛火略凑近了些,将那点火光晃在沈瑞的眉眼间:“阿瑞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