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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的罪,是对殿下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简直罪该万死。”

“......丞相怕是一夜未眠害了病。”

帝王用力挥手,将林长风推倒在跪拜的软垫上,而自己依旧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越界的臣子。

“孤是帝王,被男子倾慕,传出去,孤怕是要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

玄色衮龙袍在林长风眼前浅浅飘过。

“林长风,你可真让孤恶心。”

那是相伴十余年的帝王最后一次唤他的名字,林长风也只自己的作为可笑,拼命跪拜神佛先祖,却一点点也没法抹去心中的念想,青年一点点的藏起自己的心思,在朝堂上也不再出风头,只敢私下里去接济因为战事而挨饿受冻的百姓。

他原可以藏一辈子,若不是,若不是镇南王的出现,林长风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没看见那御花园中不惧仆从视线而拥抱的两个人就好了。

御花园中有一棵朴素的文竹,比起旁的昂贵的显得低调不起眼的多,但却是林长风和顾晔泽

在书院时便一同种下的,每年新春入宫拜见,林长风总是会绕路来看上几眼,像是抓住那几乎消失的曾经一样。

可眼下,连那细小的曾经都留不下了。

“这文竹枝干纤细,还要人特意照顾着才能活,和陛下全无相似之处。”

镇南王在他面前不避讳的牵着帝王的手,对着那瓷瓶中的文竹指指点点。

“是么,这文竹是孤少时与丞相一同种下的,也算是有些意义。”

顾晔泽也只是扫过一眼就没再看。

“过去的便过去了,陛下若是喜欢竹子,我让人在别院给陛下建一处竹林,到时候舞剑练枪,才是快意,这文竹也不是名贵之物,放在御花园多少不般配,还是让宫人拿走才好。”

“......既然爱卿这样说,那就这么做吧,丞相,不介意吧?”

帝王只是神色平淡。

“......臣。”

林长风跪倒在两人面前,“恳请陛下将这颗文竹赐予臣。”

“陛下,丞相大人想要这颗竹是好事,可帝王送一颗文竹未免寒酸。”

镇南王像是刻意作对。

“爱卿言之有理,丞相,这颗文竹还是先让宫人撤下,待到晚些,孤让人选些使臣送来的名贵品种,差人送到你府上就是。”

“一颗几文钱就能买到的竹罢了,丞相就莫挂念了。”

那两人越走越远,只留下林长风,觉得骨肉生疼。

......

顾晔泽与镇南王大刀阔斧的处理官员拔除根系,林长风知道,但他却没想过,这把刀会落在他身上,从未拉帮结派的年轻丞相跪在殿内,扣在他头上的帽子却比所有都严重。

他擅自开粮仓赈灾,原是为了在能力内接济些居无定所的百姓,却没想到一层层传到帝王耳中,就变成了丞相私下勾结流民笼络人心,意图发动叛乱。

这罪名最可笑的地方,是顾晔泽信了。

林长风跪在殿内的时候,林府上下二十七口全部流放苦寒之地,而他如今没被压上断头台,是因为帝王早已安排好他的结局。

“丞相,孤知道你在百姓中很有名望,若孤还是太子,那这真是美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