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想回家。”
她再一次看着几乎崩溃的女子,稚嫩的脸上却挂着笑意。
“但谁都回不去了。”
如上一世一样,那所谓的系统再一次找上她。
“好啊,本宫会让天下最尊贵的人爱上本宫。”
她轻轻捧着那把雕花短刀。
她要坐上那个位置。
她要寻找一把不脏手的利刃。
“先生,如今本宫才终于明白,何为皇权。”
第9章 贤臣
镇南王沈杰遇袭下落不明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京中,原本正该是文臣最为争论的事情,却没有人敢提出来,朝堂上的都是人精,再说,臣子们的眼睛都注意着帝王脸色的变化,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你身为臣子去揣测帝王的心思,却发现不久之前还被帝王委以重任的镇南王遇袭下落不明后,先前表现的那般信任的帝王脸色却是笑意,反复将那文书看了许多遍,就像是确认一个人有没有死透一样,
最后才默默合上,丢到桌前。
“孤,可真是伤心啊。”
若他脸上没有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句话或许还会多让人信服几分。
“可眼下镇南王失踪,倒是叫孤不知如何是好。”
故作烦恼的顾晔泽抬手揉了揉额角,微微扬起的唇角藏在手掌下的阴影里,帝王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仰视他的朝臣如今连窥探都琢磨不准,只敢颤颤巍巍的询问:
“镇南王如今生死未卜,可水患天灾不等人,陛下可是准备另择良臣?”
“良臣?如今这朝堂上,何来良臣?”
顾晔泽面上的笑意更甚,冠冕上坠下的珠玉流苏沉甸甸的,上一世他听见那玉石碰撞的声响,只觉得是皇权的荣光,而如今,只觉得是数不尽的聒噪声。
他并不是什么明君,甚至算得上是暴君。
顺服于暴君的臣子,哪能算得上什么良臣?
他不是明君,林长风也不是良臣。
本身的命数就该是在淤泥地里生生世世纠缠着。
——
“皇兄真是好大的阵仗。”
侍女和护卫都被压制在地,顾玲珑看着缓步而来的帝王,只是这样感慨了一句。
顾晔泽抬起提着的长剑,剑锋挑起了十六岁的公主的下巴,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双眼。
“那把刀在哪?”
这个问题让顾玲珑不自觉的垂眼。
“皇兄莫不是糊涂了,玲珑一向不喜刀枪。”
她唇角的胭脂红艳,却不及剑锋微微割破皮肤后,渗出的血色艳丽。
“那把短刀,他赠与你的那把刀。”
长剑上的杀意算不得假,顾玲珑能觉察到那微小的刺痛感。
“谁赠与的?皇兄可千万别污了妹妹的名声。”
唇角勾起笑意,顾玲珑伸出手指捏住那剑锋,微微后仰了一些。
“皇兄不是知道么,玲珑自从九岁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过这宫廷,皇兄又无宫妃,侍从更是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