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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并不出挑却清俊的脸,呢喃出声。

“皆是同一人。”

顾晔泽不是什么好人,重生多少次他也学不会什么东西,喜欢的东西就要留在身边,这是他那血脉中仅有的东西,林长风要是做回丞相,按着眼下的情况,他们就不会再靠的这般近,若真是那样,倒不如死了。

“陛下,若是镇南王归来——”

“孤不会让他归来。”

挑着林长风的下巴,顾晔泽凑上去亲了亲,全然不在意。

“他原本就是你的替代品,孤是晕了脑子,才会把赝品放在身边这般久,不必理会。”

可眼下,林长风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替代谁。

“......臣遵旨。”

林长风倒也不担心沈杰,这个世界的主角攻受只要其中一个出了大问题,那么受苦的肯定是他这个炮灰,等到他离开,顾晔泽就是把人切片下酒倒也不关他的事情了。

“来帮孤看看奏折吧,坐到孤身边来。”

顾晔泽的书房里放着一张床榻,有时候懒散的帝王总是喜欢侧躺着看着文书,放在从前,林长风向来是跪坐在地上帮着的,二十多年,倒也是第一次坐上这张床榻。

顾晔泽将头枕在他腿上,微微蜷缩起身体,价值不菲的长袍也多了些褶皱,一言不发的呆着,室内只有烛芯燃烧与文书翻阅的声音。

“陛下这些日子,长进了许多。”

看了几本,林长风这样说着,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原本一直绷直着身子的人倒是放松了许多。

许久未曾和眼下一样,因为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闲聊,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这几年,他与林长风越走越远,曾经在下朝后会在身旁帮他批改文书的年轻丞相,仔细数来,也有两三年未曾出现在这个位置边上了。

顾晔泽猛地坐起身,双手撑在榻上向前靠去,双眼紧紧盯着垂眸看着文书的林长风,嘴唇蠕动了几下,试探的说出声来:

“林长风,你愿意同孤说话了?”

“陛下又在说胡话了,镇南王,一向是愿意的。”

林长风笑得像是狡诈的狐狸,自然的将文书慢慢放下,抬手理了理顾晔泽鬓角的发丝,眼底或许有几分挣扎,但却没人看得见。

“在镇南王归来之前,臣会陪陛下演好这台戏。”

“孤,不会让他活着回来的。”

顾晔泽拽着他的手,将青年有些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侧,那双向来微眯着睥睨台下众人的眼睛,难得的有些雾气。

“林长风,你要陪孤一直演下去。”

“......”这次,林长风没有回答。

“直到孤气数将近,哪怕到死,孤也要把你带进孤的陵墓中。”

融化的红烛溢出烛台,就那么凑巧的滴在伸长了手去放文书的林长风的手背上,刺痛,但却也让人清醒,林长风没再搭理思绪飘到许多年后的帝王,只是顶着被烫红的手背,又取了一本文书。

他不会进那所谓的皇陵。

因为,他们不可能做到同日死。

——

“沈杰,本宫倒是少见你这般狼狈。”

摘下宽大的兜帽,丝毫瞧不见病容的顾玲珑看着被侍从从农家拖出的沈杰,多日不见,从悬崖摔下的镇南王断了胳膊和腿,脸上也受了不少伤,农家养着他是图多一个人干活,自然也没法照顾的多好。

“我......我不是什么镇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