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唇角勾起,“人的口头语言有时候不需要多么规范的格式。”
他以为是曾经脱离文明成长的enigma在学习时留下的过于严谨的学习后遗症,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只是操控轮椅向门外走去,医疗部门为他让出空旷的道路,在轮椅快要越过门的界限的时候,alpha扭头:
“如果你不想在修复仓呆着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其他的住处,但是你每天依旧要过来做治疗。”
听到这句话,林长风机会毫不犹豫的踏步上前,他切实经历过之前的一切,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其实并不美好,况且,呆在这说不定下一秒就又被抓去做什么实验。
比起别的,林长风更信任只有自己存在的空间才是安全的。
就像是变回一开始在野外独自生活的样子,几乎对每个人都保持着警戒心,高大的enigma跟在轮椅后面,并不主动询问什么,只能听见电动轮椅轴带的声音。
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相比于作战队的宿舍,这里甚至称得上是棉花糖一样的存在,柔软的床铺让人无法适从,被粉刷的连掉皮痕迹都没有的墙壁也没见过,作战队伍中的人只需要一张简陋的床,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无止境的巡逻工作中。
高收益高风险,林长风的账户里其实有很多钱,对于普通人而言有钱或许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但enigma从一开始就没有金钱的概念,他单调的人生里很少出现货币这种东西,因为刚开始的他真的很好骗。
一口热饭,一个同类就足够了。
但事实证明,沉溺在爱河中的人最终都会溺毙,哪怕是enigma也一样。
“药剂放在这里,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就用这个联系我或者医疗部门。”
周则从手腕上解下通讯器。
“放心,这是我的id,顾卓成没有办法联系你。”
慢慢抬起手,听到这句话,林长风才最终接过了通讯器,也开始认真的打量面前的alpha,
因为在埃斯登安全区初期抗敌被打伤了脊椎神经,导致了几乎残废的现状,作为最初的领导人,埃斯登的主要团队几乎都在全力寻找救治的方法。
虽然这些年只有一点点起色,但已经好了不少。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成长为enigma职位的接替者,或者说只是回到alpha原本的位置。
“酒味?”
正思索着,林长风突然闻到一股红酒的味道,酸涩的气味充满了鼻腔。
听到林长风这句话的周则不自觉的绷紧了上半身,装作无事发生的操作轮椅离开。
“可能是哪里在偷偷喝酒解闷吧,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匀速行驶的轮椅无端的看出一股落荒而跑的意思。
匆忙离开的周则不自在的碰了碰后颈与肤色融为一体的信息素阻隔贴,那块烫的可怕,关上房间的大门,打开换气扇,alpha立刻撕下阻隔贴,在轮椅跳开的扶手空间里颤抖着取出一支抑制剂,熟练的打进颈后。
呼吸慢慢平缓下来,但让人羞耻的灼热还未散去。
alpha的易感期越强烈,证明越强大,周则的易感期从一开始的需要隔离在特定的白噪音区,到现在微弱的甚至留给了他回到房间处理的时间。
不可否认的,那次受伤给他造成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他一直竭力的克制自己的无力感,但始终都做不到,梦魇总是会从各个角落出现,绝望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就是一袋还会呼吸的垃圾,甚至于现在易感期也越来越像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