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头发的小东西难受得很,像是哭了呢。】
他话音刚落,洛克菲里断断续续的哭腔便传进了浴室里。这声音勾勾缠缠黏腻的很,在白翰野耳边不停回响。
白翰野蹙眉:“手段肮脏、幻境低劣,被封印了这么久都毫无长进,幼稚得可笑。”
【哼!吾幼稚?吾可笑?】
心魔闻言冷笑连连:【若非你滥发慈悲侵吞人间煞气,你也不用为了压制煞气历心魔劫。若非你历劫失败滋生心魔,也不必搅得人间百姓跟着你遭殃。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你反倒来怪我这个心魔?还真是讲理的很。】
身体重归平静的白翰野缓缓睁开眼:“我的错我自会承担,你该死,我自然会跟你一起死。”
心魔嗤笑:【想让吾跟你一起死?白翰野!你别痴心妄想!待你道心崩塌之日便是吾重归自由之时!彼时你形神俱灭,这具白泽身体便会成为吾的栖息之所!】
“废话太多。”
白翰野凝神蓄力,伸出手掌凌空一抓,一丝灰黑雾气不得不挣扎着重新没入他的身体。
心魔煞气极重,刚一入体便激得白翰野呕出一口鲜血。
白翰野轻叹一声。
他重新打开淋浴头把地上的血默默冲干净,然后洗脸漱口,又拧了一条冰毛巾。
洛克菲里烧的厉害,这么干熬着不行,总得想办法降降温……
他原本想尽快问出挚友的下落,没想到今天又出了这档子事儿……等雌虫熬过这三天吧,三天之后,他应当就可以回到九重天了。
正在白翰野拧毛巾的时候,咚的一声巨响突然从卧室里传来。
什么声音?
雌虫掉地上了?
白翰野迷茫抬头。
瞬间便从浴室里冲了出去。
“洛……”
话刚出口,白翰野便如同被钉在地上一般僵硬地站在浴室门口,一步都不敢再往卧室里走。
掉的东西是床头摆件。
被雌虫无意中蹬掉的……
此时的洛克菲里浑身泛红半.身赤.裸,一只脚还搭在床头柜上,已经蹭掉军靴的脚尖绷得很紧。
雌虫双眼迷离满脸迷乱,正在试图缓解助兴酒的药劲儿。只可惜他有气无力,无论怎么做都是杯水车薪,连个皮毛都缓解不了。
白翰野面色僵硬、嘴唇紧抿,浑身上下的意志力都往手上使劲儿,浴室的门框被他掰的咔咔作响。
他发现自己好像错怪心魔了,洛克菲里的确是在哭,哭得鼻尖和眼角都红彤彤的,红得鲜艳欲滴。
香甜的蜜味儿隐隐浮动。
白翰野呼吸急促、喉结滑动。
白泽上神的意志力突然溃不成军……他松开变形的门框,攥着毛巾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然后缓缓蹲在雌虫面前。
“洛克菲里……”
白翰野的声音低沉好听极了,洛克菲里觉得有些耳熟,他迷茫地嗯了一声,眼睛雾蒙蒙地向床边看去。
“你……”是谁?
雌虫想询问,自然会张开嘴巴。
白翰野深邃的眼睛盯视着洛克菲里淡红的嘴唇,然后把指尖伸了进去。
“咳咳咳咳……”
雌虫忍不住咳嗽,他抓住白翰野的手腕,只可惜他手心滚烫力气近乎没有,与其说是在抵挡,不如说是在轻.抚。
“你看你这个样子,这才第一天……”
白翰野眼神幽深,点了点洛克菲里发红的鼻尖,雌虫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像个挨欺负的委屈虫崽。
白翰野忍不住笑。
他凑到洛克菲里耳边叹息道:“你是在考验自己的忍耐力,还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嗯?”
话音未落,白翰野的手掌顺着锁骨向下破开领口,雌虫瞪大眼睛猛地一抖。
刚才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的事情突然就功德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