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可真不是个东西……”他贴近他的耳廓,呵气如兰,“……我哭起来就那么让你兴奋吗,张逐,哥哥?”
随着周明赫的描述,张逐又想起他哭泣的模样,不由得心尖一颤,伸手去抱他。
周明赫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现在想了?”
“你该吃药了。”
“哦,看来今天不想。
“是不是我没哭,你觉得没意思。那没办法了,我今天很开心,应该哭不出来。”他把张逐的手按在头顶,拿过床头的相机,将镜头对准下方的人,“但没关系,今天我可以。”
张逐用缚住的双手遮住镜头,重复:“周明赫,你该吃药了。”
周明赫眉头微皱,立马又松开:“好好好,等拍完你,一会儿就去。”他拨张逐的手,“把手拿开……这个角度正好。”
快门一直响,然后是录像时间的提示音。折腾好一阵,周明赫将相机从两人中间拿开,痴痴看了张逐一会儿,意乱神迷地嘟囔:“哥,你好漂亮!
“你什么都不做,也像在勾引我。”……
周明赫倒在床上,累极了,闭着眼喘气。
张逐看他这样是不打算起床了,便去拿来药和水,又一次提醒:“周明赫,吃药。”
“好,一会儿就吃。”他闭着眼敷衍。
“现在就吃,嘴张开。”
周明赫睁眼,正好看到他眼前张逐的手,和拢在手心的药丸。他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挥手,把他手里的药丸打落一地:“你烦不烦,我都说一会儿就吃,听不懂话?”
“ 你不会吃。”张逐捡起撒在床上的药,“你不吃就不吃,我不是杨云舒,你用不着跟我说谎。”
谎言被无情拆穿,周明赫恼羞成怒,抓起床头的水杯,猛砸在地上,大声道:“对,我骗你,我不会吃,我他妈再也不会吃这个药了。
“你们所有人都这样,只会逼我吃药,从来不尊重我的想法。就因为我是躁郁症,把我当精神病,精神病人的一切意愿都不被尊重是不是?我都说我已经好了,我现在很开心,不用吃药了,就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
“没关系,你不想吃就不吃……”
“你算什么东西,我想不想吃轮得到你来说我?你他妈脑子不正常了一辈子,我逼你吃过药吗?逼你进医院看过吗?你现在知道我生病,就这么对我?我他妈根本就没病。”
周明赫的话前后颠倒,逻辑不通,张逐不知道该从哪儿接。只默默蹲下,捡水杯的玻璃碎片。
更多的枕头和棉被砸向他:“滚!我受够了,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张逐只好先出去,拿了烟去阳台上抽。
这个位置是卧室的死角,周明赫在房间朝外也看不见他。
他一支烟还没抽完,背后就贴着一个温暖的胸膛,腰也被两条手臂抱紧了。周明赫下巴搁在他肩上,脸在他耳侧轻蹭,像猫咬了一口之后的示好:“哥,对不起,我刚说的是气话,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张逐把烟蒂摁在栏杆上,在白瓷砖上烫出一个黑色的疤:“我不走。”
周明赫把他转过来,面对面抱着,松松地搂着他的腰:“你没生我气?”
“没有。”
“那你亲我一下。”
“不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