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虫母护佑着他最爱的子民们。’
所有巡逻的虫族战士都停下脚步,不约而同地看向中心方向,眸光跨越了层层通道和壁垒,落在正中心的雕像上。
‘妈妈。’
‘妈妈。’
‘妈妈。’
渴念而又缱绻地呼唤。
虫族现在、不,一直都是一群骇人听闻的疯狗。
长久地、静静地等待着能掌控拴住他们链子的人。
……
终于有一个正常的住所了。
时蕤自打来了这个世界后,待的地方不是在贫民窟就是夜色,要不然就是地下室,像是这种正常的公寓大平层根本就没见过。
它坐落在中心城区和贫民窟之间的那条波澜壮阔的长河旁边,时蕤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就可以看到外面那条铁骨铸就的雄伟大桥。
往常总是有悬浮车从上方经过,现在却空空如也。
“你小子,这些年在夜色没少赚钱啊,连中心城区这样的滨江公寓都能随便购买了。”
巴特啧啧称奇,“面积还这么大。”
伊延下意识地看向时蕤。
漂亮少年仍然穿着那一身白色长裙,刚才经历了那样混乱糟糕的场面,他的裙摆没有凌乱半分,身上一点脏污也没有沾染。整个人懵懵懂懂的,还在自认为悄咪咪地观察公寓的大致布局,可爱得要命。
“我可以去换一下衣服吗?”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穿着裙子有点不太方便,时蕤扯了扯自己的裙摆,皱着眉头,有些苦恼地问。
他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伊延摇了摇头:“没怎么,你要换衣服的话,好像就只能穿我的了。”
他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顶着所有人暗藏的威胁、恐怖压力,不咸不淡地说出那句话。
时蕤倏地想起了什么,粉白的脸蛋晕出红来,他睫毛抖了两下,才说:“没、没关系,紧要关头,不用在意那么多细节。”
“妈妈,我可以去为您找衣服。”厄瑞波斯冷冷地看了一眼伊延,请求般地对着时蕤说。
卢卡斯对人类服饰所了解的不深,闻言只是更深地抿紧了嘴,眉眼间镀上了一层阴翳。
伊延不慌不忙地说:“我这里有治疗舱,可以先为厄瑞波斯治疗。”
“妈妈,我不用……”
厄瑞波斯不假思索地拒绝,但后面的话却忽然就止住了——他的手被柔弱无骨的一双手握住。
“你的伤更重要,厄瑞波斯。”时蕤很不赞同地说,“我没关系的,只是换一件衣服而已。你快去治疗舱吧,这样我才能放心。”
尽管厄瑞波斯很强,可他生得唇红齿白,偏面嫩,加上之前受的伤,时蕤就很担心他。
切西尔看了眼微笑的伊延,冷睨他一眼,暗骂这狗东西一如既往的诡计多端。
明明是只猫,却和狐狸一样狡诈。
伊延不避不闪,坦然无惧。
他挺直脊背为时蕤带路,目光滑过少年露在裙摆下的脚踝时,眸光幽深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