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感慨道,“溪溪,你还是太善良了。”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祁年:“……”你说这话时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现在打完架了,林淮溪和孙柏逸又恢复了病号本色,一个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另一个抱着手臂哼哼唧唧地喊疼,祁年原本想追上去,但看着两人的背影有种诡异的割裂感,被硬控了几秒,等他再反应过来,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里。
祁年一直被人捧着,十分要脸面,他这个样子没法回班里上课,只能给管家打个电话,派人来接他。
祁年仗势欺人惯了,想要报复回来,但他被两个病号痛殴了一顿,如果传出去了,他就成了笑柄!祁年纠结了一路,最后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管家出于职责还在不停地追问,祁年越发恼火,把气都撒在了管家身上,回到家后各种摔东西,吓退了身边的人。
祁年发泄了一通,累得气喘吁吁,用嘴呼吸时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当场痛得面容扭曲,眼前一黑。
等他缓过来后更愤怒了,见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扯着嗓子吆喝,“你们都瞎了吗,还不给我处理伤口!”
但明明是他刚刚一边砸东西,一边让人滚远点的。
身后传来了重物在地上拖曳的声响,祁年以为是姗姗来迟的医生,气势汹汹地转过头,刚要开骂,却对上了祁妄那张沉静的脸。
在这个世界上,祁年最怕的人是他父亲,如今多了一个祁妄。
他们三个是血缘最近的人,眉眼也有一点相似,但在他们身上祁年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可恶气息。
他们毕竟是同龄人,祁年会在他爸爸面前装鹌鹑,但面对祁妄时,他可不会弱了气势。
“看到了吗?这些都是你那两个朋友打的,等爸爸回来我一定会如实告诉他这一切,你和他们都要滚蛋!别以为爸爸把你带回来就是将你当成亲儿子,还是我更重要,你在祁家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早晚会把你赶出去!”
这话说得十分可笑,像是小孩子在占地盘。
祁妄的眼神和语气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回来,是他幡然醒悟,突然在乎亲情了吗?你从小在他身边长大,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祁年没有料到祁妄会突然讲这个,神情疑惑,甚至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话里的“他”指的是谁。
祁妄没耐心等他整理好思绪,接着说道,“你觉得我回来是跟你抢继承权的,那你为什么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危机感?是觉得我不会回来了吗,还是你笃定公司一定会交给你?”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你虽然不学无术,愚蠢卑劣,但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你的,除非你的坚持不到他把公司交给你,或者你的智商只如幼儿,没办法接手公司,但这两个可能性对现在来说都太早了,你就没有想过这背后的原因吗?”
祁年在祁妄的句句追问下脸色惨白,他的大脑许久不用已经生锈了,像有一个钻头在太阳穴处乱搅,闷闷地疼,思绪也变成了一摊浆糊。
他把祁妄视为最大的假想敌,此刻却像是洗脑了一般,无法反驳,甚至说不出一个不字:“所以呢,你别再装了,赶快告诉我原因!”
祁妄没有理会,视线落在那后面。
祁年只是蠢蛋,不是没脑子,隐隐感觉到这个答案很重要,气急败坏地看着祁妄,再三催促:“你看楼梯干什么,赶快告诉我答案,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祁妄再次无视了他,淡淡收回目光:“说吧,你选哪个?”
“什么选哪个?”
“我们有一笔账还没有算完。”祁妄拿起手中的棒球棍,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空气,“你选它还是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