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没一会儿功夫,他的眼皮就越来越沉,脑袋也抵着上霜的车窗睡着了。
大概人都是偏爱温暖的,半梦半醒之间他感受到另一侧的热度,最终果断把头歪向另一侧,枕在了一个算不上舒服的肩膀上。
降谷零很讨厌不熟悉的人的触碰,此刻也一样。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躲开,而是忍着不适正襟危坐,垂下视线观察紧贴着自己的下属。
降谷零没有感受到多少重量,下属很瘦,仿佛轻轻一掰,就能拆个七零八落。
莲野的呼吸十分平稳,微卷的短发盖住眼睛。因为枕的姿势不舒服,脖子上的软骨凸起,随着呼吸起伏在白皙的皮肤下。
见莲野诚睡熟了,降谷零果断伸出手指,轻轻地向下属的身上探去。
记得在迟玉山上,自己开的第一枪是在右肩下一分米的位置。
他没有摸到纱布的褶皱。
第二枪,在胯骨。
仍然什么都没有。
第三枪......
肩头上靠着的人感受到触碰抖了一下,骤然睁眼,彼时降谷零已经眼疾手快地缩回手。
不过,他还是听到了一声喃喃的:“降谷前辈,”
前排的风见猛地一个急刹。
第10章 秘密
汽车停了下来,风见很想回头看,但理智告诉他这么做铁定会被罚写检讨。
降谷零面色无恙,声音和平常一样不急也不缓:“快到了,所以就把你拍醒,再睡下去当心感冒——风见,你继续开车。”
“是。”
“唔...”莲野诚迷迷糊糊地从降谷零身上起来,脸上被压出红印,上司的温度仍然留存着。
他把外套扣子扣好,声音带着点鼻音:“哦,好。”
降谷零松了口气。
莲野诚把脸扭过去,骗谁呢,你刚才明明就是在摸我!
因为降谷零的每一下触碰都太疼了,活活把自己疼醒。
不过组织的医学研究还真是厉害。倘若没有止血粉在,他的伤口被这样按来按去,一定会像筷子戳小笼包一样开始飙汤...不对,是飙血。
“这么冷吗?”罪魁祸首看下属紧皱眉头,发出关切的问候。
“嗯。”薄荷酒缩成一团,努力等待痛觉消失。
风见觉得自己这时应该发出声音:“莲野君是发烧了吗?”
降谷零闻声忽然碰了碰莲野诚的额头:“确实。”
“没事没事,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一会儿体温就会降下来啦。”为了避免被送去看医生导致伤口被发现,他故作轻松地否认,
“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提出来。”
“是,降谷前辈。”
汽车开到监区门头三人下车,出示公安证件后直接放行。
一位老狱警负责迎接他们,他把三人带进一个干净的小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这栋楼是看不出年代的老式建筑,墙漆下蓝上白,有几处的墙皮已经开裂,头顶的排风口的小风扇呜呜地转着。
老狱警刚要走,又突然折回看着坐下来的莲野诚,眯起眼睛想了半天:“年轻人,我们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