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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那些话好像都还蛮过分的。

看到自己还活着,降谷零一定很生气。

薄荷酒还在走神,下一秒就被掐住了脖子。他抱着完全不反抗的姿态,任由氧气被切断。

你想杀我就杀吧。

就当作给你赔不是了。

降谷零松了手,任由白发青年从墙面软骨头般地滑下去,价值不菲的西装横添几道褶皱。

“为什么不反抗?”降谷零问。

薄荷酒低着头,缺氧带来的眩晕感让胃部泛起阵阵恶心。他两手撑着地面,不回答,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戏剧已经落幕,现在只剩演员间的私事了。

神啊,无论是杀掉我还是干别的,都赶快结束吧。还不如刚刚就被刺客杀掉算了。

降谷零的眼睛比三年前还要可怕!

降谷零迟疑了。他将薄荷酒的反应看在眼里,对方早已没有了当年对峙时的体力,此刻孱弱地靠墙坐着,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鹿。

薄荷酒醒了,这是他期待无数次的画面。可是身为公安警察,他知道一旦薄荷酒将自己的身份曝光,将会意味着什么。此时此刻,似乎只有将薄荷酒灭口这么一条出路。

亲手终结这期待已久的画面,仿佛是神灵的愚弄。

此刻降谷零又想起了那天天台上血红的夕阳。这三年,每当看见像那天一样的夕阳时,他的眼皮都会突突直跳,以至于开始讨厌傍晚。那种场景实在不想再上演一次。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薄荷酒用手指描摹地板图案。

降谷零单手把薄荷酒捞起来,却意外发现对方脸上用粉底盖住的瘀伤。

他想起衬衫口袋里那张薄荷酒的幼年照,那张照片和现在一样脸上带伤。照片突然烫了起来,那里是贴近心脏的位置,简直要开始燃烧。

想问的问题太多,最终只留了一个:“你明明已经获得自由了,为什么还要回组织?”

“我不是主动回去的,我是被琴酒找到拖回去的。”薄荷酒一露出无辜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也是真假掺半。

降谷零那双紫色的眸子此刻忽然静下来,这让薄荷酒的内心有些发毛,直觉告诉他,现在应该转身就跑。

下一刻,他就被降谷零捏住下巴。正当薄荷酒以为前者又要实施暴力时,口腔中突然有奇怪的苦涩蔓延开。有什么东西融化在了舌头上,正迅速流进胃里。

降谷零竟然给自己喂了一片药!

薄荷酒揉着脖子,试图把药咳出来:“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是五脏六腑痉挛般的疼痛。

他扶着墙缓缓跪在地上,两眼胀满血丝,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薄荷酒的身体经过三年的养尊处优,失掉了昔日顶好的耐痛性,反而对痛觉更加敏感。这是降谷零所不知道的。

“这是公安用来对待可控性差的污点证人的,虽然不会让人七窍流血,但你就将就着用吧。”

薄荷酒蜷缩在地上,连分散出精力去听降谷零讲话都变成一件富有挑战性的事。

“第一次吃下这种药的人,都会短暂经历药效发作的痛苦。以后记得每周来找我拿一次延缓性解药。”

降谷零推门走出,又在男洗手间门口立了【打扫中】的牌子,以免薄荷酒的样子被人看到。

在狭长的走廊中,他望着那扇关紧的洗手间房门深深叹气。

这是他唯一能原谅自己不杀掉薄荷酒的方式。

就算被薄荷酒怨恨也值了。

推门走入宴会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