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开着,音乐声淌出来,隔着墙变得轻柔。
他们坐下吃披萨,庄定湉戴上塑料手套,问他:“今天排练怎么样?”
“特别好!”钱与舟说起这个就开心,身子微微往前倾,“大家都演得很好也很开心。”
庄定湉慢悠悠吃披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来是个不错的开头。”
钱与舟点了点头,快乐地说:“一会儿给你看视频。”
“现在就可以。”庄定湉示意钱与舟坐到他身边,“正好下饭。”
钱与舟站起来,换了位置,他用干净的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支架,把视频找出来播放。
拍摄的时候是固定机位,钱与舟站在最中间,鼓手在他斜后方,江一帆和张弛分别站在他一左一右的位置。
庄定湉看得很认真,眼睛多数时候落在钱与舟身上。
唱歌的时候的钱与舟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和帅气,吸引着人的目光。
他很适合被人注视和仰望。
庄定湉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很好听。”
钱与舟特别高兴,他压了压嘴角,谦虚地说:“第一次排练,还是有很多要改的地方的。”
“你们的歌很好听,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也没加入那个你给我建的歌单里。”庄定湉偏头看他。
钱与舟笑了笑:“可能是近乡情怯。”
“乐队解散过了两三年,这首歌突然就火了,连带着另外几首也涨了很多热度。”钱与舟说,“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发了歌,就十几条评论,十条还是我们自己刷的。”
“所以那天我发现这首歌居然火了,我第一反应是生气。”
庄定湉安静地看着他,他身上有这样的力量,不用说话,但会让人忍不住倾吐更多。
“我很生气为什么大家这么晚才听到这首歌,为什么在解散之后才喜欢上我们。”钱与舟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这不关任何人的事。可能我就是想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好受一点。”
“可是你们解散不是你的错。”庄定湉看着他,他摘下了一次性手套,用手腕内侧轻轻碰了一下钱与舟皱着的眉头。
钱与舟趴在桌子上,有点丧气地说:“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时能红一点,知名度高一点,乐队是不是就不会解散了?”
庄定湉皱眉:“小姨跟我说过一句话,人生有无数个岔路口,不要美化那条你没有走过的道路。”
钱与舟吐出一口气,觉得轻松很多:“也是,可能我这次选择的也不是坦途,但我很开心,大家又见面了,一起玩音乐真的很开心。”
庄定湉有点欣慰地笑起来:“开心就好。”
“对了,还有件事想问你。”钱与舟坐起来,半个身子转向庄定湉。
庄定湉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讲。”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签公司。”钱与舟轻轻皱眉,“我原来的公司的老板昨天找我了,他说可以签我们。还有谈昕,你在音乐节见过的,她有自己的厂牌,今天她也给我打电话,让我考虑。”
“那别的成员怎么想呢?”庄定湉弯下腰,抓住了路过的嘟嘟,把它整个抱了起来。
钱与舟也伸手过来,摸嘟嘟的头:“他们也很犹豫。现在和以前不同,独立乐队更难做。签公司的话,起码可以保证你能获得一定的资源和曝光,但缺点也很明显……”
钱与舟顿了顿:“签公司就意味着不自由,我有点担心。”
“害怕和及时道别那样吗?”庄定湉直白地问。
钱与舟“嗯”了一声,他收回手,有点为难地说:“我不知道能把他们带去哪里,重组之后如果还是没有起色,那真的太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