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觉得及时道别留在那一刻挺好的,但这个乐队始终和你有关,我不能一个人做决定,让他结束。”
“幸好与舟当了这个中间人,之前也想找你聊聊,可惜没有什么好时机。”时瑞托着脸,举起酒杯,“走一个吧,也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吴优在这一刻犹豫,但他又别无选择。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时瑞不是那个被过去困住的人,他的道别在一年前就已经完成。
那个雨夜,灯火通明的露营区里,时瑞被人群围住,他唱了《及时道别》。
而吴优站在很远的地方,音乐被雨声模糊,变成一篇很难的完形填空。
但他闭着眼睛就能把它毫不费力地完成。
啤酒罐子撞在一起,吴优听到了气泡破裂的声音。
“过去的事不再提了,朋友们,前程似锦。”
时瑞笑着说。
他的面容变得特别年轻,就像多年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吃完饭,钱与舟给这两个人打了车,然后转头,拉住庄定湉的手,他说:“走走吧,正好醒醒酒。”
这会儿时间更晚了,路上几乎没有人,路灯昏黄,他们的影子落在地上,像日晷,随着他们的走动,忽长忽短。
“你是不是有点难过?”庄定湉捏了捏钱与舟的手。
“嗯。”钱与舟点了点头,有点烦地说,“想抽烟。”
“抽吧。”庄定湉伸手过来,掏钱与舟的口袋,从里面拿出烟盒和打火机。
庄定湉不太熟练地拿了一根烟,夹在指尖,用打火机点燃了,然后送到钱与舟的唇边。
钱与舟轻轻含住滤嘴,嘴唇碰到了庄定湉的手指。
抽了一口之后,庄定湉把烟拿走了,他举到自己眼前,轻轻嗅了嗅。
“小时候好奇,偷偷抽过我爸的烟,特别呛。”庄定湉说。
钱与舟伸手,把烟拿走了:“抽烟有害健康,你别好奇。”
庄定湉笑了笑,他凑过去,亲了口钱与舟的唇角,他闻到焦油的气味。
“坏孩子。”庄定湉说。
钱与舟夹着烟,不再抽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见一面也不会有我想要的结局。”钱与舟说。
“这是他们的分岔口。”庄定湉的头发被风吹乱了,他干脆伸出手,把所有的头发都撩到一边去。
“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了。”
钱与舟低低地“嗯”了一声:“每一次有这样的离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庄定湉侧身和他对视,他很温柔地说:“把握当下就好了。”
钱与舟再次握住他的手,他吸了吸鼻子:“你说得对,当下才是最要紧的。虽然及时道别的结局无法大团圆,但曾经那些日子里,每一个人都很努力,我们一起做过很棒的梦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钱与舟拉着庄定湉的手,晃起胳膊,他轻轻哼起歌,充满期待地问:“明天我们去哪里玩呢?”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庄定湉问。
“原计划是后天,明天我们准备去看演出,晚上聚餐的。”钱与舟说,“但是你来了,我要跟你一起浪费一整天。”
“那我们明天一起去音乐节吧。”庄定湉说,“上次和你一起躺在草地上听歌,特别开心。”
钱与舟眼睛一亮:“说起这个,上次说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