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你联合那个画手,颠倒黑白,给湉哥泼脏水,你不就是在嫉妒他吗?”钱与舟只恨自己明白得太迟,他无比冷静地说。
“不断给我打电话,模糊事情真相,是想我们之间起芥蒂。后来又在婚礼的时候过来,你是想让湉哥难堪。还有我们在小河公园路演,你看了张弛的朋友圈过来,故意送花给我,也是想让湉哥看到。”钱与舟越说脑子越清晰,“你不过是为了你那点可笑自尊心。”
李思齐的脸皱起来,声音都抬高:“我嫉妒他?我有什么好嫉妒他的?从小到大,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钱与舟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杯子笑了:“我真傻,我怎么要到今天才看清楚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因为你哪里都比不过他,所以你想到了我。我这个被你抛弃的,曾经被你玩弄在鼓掌中的人。你不要的东西,被他捡去了,你觉得你高人一等,特别是他长得还有点像你。”
钱与舟抬起头看他:“你一定觉得湉哥是个替代品吧,这样想是不是让你觉得很自傲?”
李思齐深呼吸了好几下,维持着表情,咬牙切齿地说:“难道不是吗?钱与舟,你敢说你从来没把他当过你美好初恋的慰藉?”
“如果我说完全没有,那我一定在撒谎。”钱与舟坦诚地说,“你确实很厉害,给我的阴影那么大,所以我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会被一点点相似吸引。但之后那么久的相处,你知道湉哥有多好吗?那点相似我根本想不起来。”
“你一厢情愿地以为我永远在你的影子下面走不出来,所以觉得耍这种把戏我也会轻易原谅?”钱与舟表情严肃起来,嘴角往下坠,“我今天过来也是想告诉你,我们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这次的事情你做得出,那我就起诉,如果还有下次,我也不会放过你。”
李思齐眼睛泛红,他脸上少见地出现了明显的怒意:“你懂个屁,我还肯为你费心你应该感天动地拜谢我才对,钱与舟,你以为我会求你让你放过我吗?”
钱与舟端起杯子喝咖啡,对他的情绪失控无动于衷:“话说到这里也够了,我的咖啡我自己付过了。既然我们没法好聚好散,那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吧。”
李思齐举起手机,上面是录音的界面,他瞪着钱与舟说:“有句话你说对了,我特别会颠倒是非,刚刚你的一些话,被庄定湉听到了,他又会怎么想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也不过是个可怜的替代品。”李思齐关闭手机,笑得整个身体都有些抖。
钱与舟站了起来,他拿起外套,不太在意地说:“你想发就发吧,我相信湉哥就如同他相信我。我们现在过得很幸福,这是我跟你谈恋爱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体会。”
“人要诚实真的很难,每个人都有私心,秘密,阴暗面。但我很庆幸,在庄定湉面前我可以诚实,他给了我足够的勇气,让我面对我自己。”钱与舟拿起杯子,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头也不回地走了。
钱与舟走出店门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很累。其实他早就知道了李思齐是什么样的人,但在直面之后,还是会觉得难受。
他掏了掏口袋,拿出烟盒和打火机,四下里望了望,想找垃圾桶。
结果一抬眼,就看到庄定湉站在这条街对面,抱着胳膊,正定定地往这里看。
钱与舟深吸一口气,他的腿比他的大脑先动起来,他朝着庄定湉大步走去。
庄定湉看着他过来,喉结滚了滚,还没说出话呢,他就被囫囵抱住了。
钱与舟闻到庄定湉身上的气味,那是他熟悉的,带着些许暖意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钱与舟在他脖颈里蹭了蹭,一种类似于委屈的情绪翻涌起来,他鼻子又酸又痛,声音发哑:“你在等我吗?”
一片梧桐叶落下来,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很轻的脆响。
原来秋意已经那么浓了,庄定湉在外面等钱与舟的时候,缩了缩脖子,用脚尖碾碎了一片叶子。
那个时候他被风吹得有点冷,但现在钱与舟抱得他好紧,他身上很快温暖起来,同时那些不安和犹豫,也轻易被融化了。
庄定湉努力环住钱与舟的脊背,温和且郑重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