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不是你说,换个人来?我指定不信,得?亏你鸭子放得?好,稗子拔得?好,不然它哪能长这么多出来?,”徐祯拍马屁。
姜青禾拍他一掌,又拉起他,“走?走?,看我还换了什么。”
两人手牵手摸黑去了灶房,索性今晚有月亮,窗户外头进?来?的光打在地上,不至于叫人看不清路。
姜青禾用筷子插进?罐子里,沾了点盐末叫徐祯尝尝。
“是咸的,”徐祯咦了一声。
天知道,在这个咸要跟苦挂钩的地方,能吃到纯咸不掺苦味的盐有多难,而且盐粒细腻,并不粗剌剌的。
“还有还有呢,你吃,”姜青禾从下午憋了一肚子的喜悦无法发泄,此时全?倾泻出来?。她不能跟宋大花和虎妮讲,更不能跟苗阿婆和四婆说,她们没有办法理解用几斗稻子换盐换糖的行为?。
她只?可以跟徐祯说。
徐祯尝了白砂糖,颗粒都很大,比以前的冰糖又小很多,不同于甜菜那种熬出来?的略淡略清甜,这种是浓郁的甜。
更别说冰糖,没有规整的形状,全?是敲碎的小颗粒,拇指头大小,塞进?嘴里甜得?很。
而徐祯吃了糖说:“有了糖能吃烤糖饼了,我还买了芝麻。”
“好啊,等会?儿就?和面,你累不,歇会?儿去,”姜青禾问他。
徐祯摇头,“不累,我就?想跟你多说会?儿话。”
两人许久未见,就?蹲在厨房地上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从姜青禾自?己卖皮子的事到之后收了好多东西,全?都吐露个干干净净。
然后她就?能听见徐祯夸张地说:“苗苗,你可真是人里的条梢子,好似像天上的鹞子。”
说道后面还唱了句花儿,闹得?姜青禾哭笑不得?。
徐祯讲起他自?己来?,属实是没什么好讲的,枯燥的木工活计,整天都是嘎吱嘎吱锯木头的声音。
他唯一能讲的也就?是些别人闹笑话的趣事,已经他是如何靠着改了脚蹬子,赚到十两银子的,虽然买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只?有八、九两了。
姜青禾呆住,她拍手说:“木木,你可真厉害啊。”
“姑奶奶,你别叫这个名?字,”徐祯立马压低声音说,他很羞耻。
“走?走?走?,去看看那织布机,”姜青禾推他。
两人大半夜不睡觉,在那织布机旁踩脚蹬子,姜青禾自?然是试过湾里那几架织布机的,很笨重得?用很大劲。
就?算那常年?干惯农活的妇人也吃不消,一日坐那,腰胀得?压根受不了,疼得?直抽抽,连虎妮试了半个时辰,脚也开?始发抖,累得?微微打颤。
可这会?儿她踩下去很顺畅,一点没有滞涩感,轻便到她现?在想拿了棉线,织几段试试了。
她拉着徐祯到处开?裂的手指,很认真地说:“你真的真的做了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别人记不住没关系,我会?肯定会?记得?,给你写?在纸上,装在本子里。”
两人都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