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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不只是银钱,是这个年要置办的年货,是明年的时候起新屋,买小猪崽、买羊羔的钱,是自己的私房,买些针头线脑的,给娃买点零嘴的钱。

而这一车承载着她?们期盼的东西,则在半下午,阴蒙蒙瞧着又要落雪的天里,到了镇上。

压根顾不上吃饭,开了门板,简单地打?扫了下,徐祯卸下东西,蔓蔓屁颠屁颠抱着一大捆毯子进来,黑达一直在她?脚边打?转,差点踩到它,气?得蔓蔓在屋里跑着要追她?。

而姜青禾也不搭理,赶紧把那些红结挂在墙上,她?站在凳子上,低下头喊,“蔓蔓你别跑了,桌子上还有包糖酥饼,你拆了先吃口垫垫肚子。”

“徐祯你来帮我拿下红结子,再从?我包里拿点钱,你去买三对红灯笼给挂在外?头屋檐下。”

“好,”徐祯咬了口油锅盔,拿起红结子递给她?,“要不我再去买两碗热面。”

“成啊。”

结果这碗热面买来,没吃几口又忙着收整东西了,要把这些东西挨个放到它该去的位置。

等全收拾好,原先基本卖空的铺子又变得密实起来,不管是红灯笼,挂在墙上的红结,还是搭在架子上的红对联、红纸,又或者花花绿绿的毯子啥的,都充斥着喜庆与温暖。

囫囵弄好后,一家三口才躺在了二楼的木板床上,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镇上过夜。

虽然铺了厚绒毯,盖两床棉被,也穿了厚袜子,但早已习惯睡在火炕上,不管咋动都暖和。

到了木板床就不行了,蔓蔓缩在爹娘中间,而姜青禾则要把脚从?自己的被子里伸出?去,搭在徐祯的脚上才觉得脚没那么冷。

镇上的夜里冷,静的只能听见风拍打?着窗户,这时蔓蔓说:“我的腿喊好冷,娘你摸摸。”

“它跟那个挂在屋檐下的冰棱子一样。”

姜青禾闭着眼说:“我不摸,你可?以把袜子脱了,把脚塞到你爹怀里去。”

蔓蔓还真做了,不过没有脱袜子,徐祯就帮她?捂着脚,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夜晚。

第二日清晨,哪怕雾气?还很浓重,街边已经传来了叫卖声。

“纸马,上好的纸马…”

“年画,谁要年画,红彤彤的喜娃娃呦”

“红灯笼,红纸头,门联子谁要”

听着外?头越来越盛的叫卖声,姜青禾啃完了包子,赶紧去开门。

“你这铺子终于开了,俺前头从?这里走了好几趟,”一个老大娘从?旁边走过来寒暄,“俺前头就想买你家的那红剪纸,你咋就不开门哩,旁人家都不送那浆糊,只有你这送,俺走过好几家门了,想想又走回来,就是等你开门,可?算被俺赶上了。”

她?罗里吧嗦说了一堆话,眼神往后头瞟去,“你那浆糊还送不?”

姜青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她?点点头,“咋不送呐,这回熬的浆糊好,沾一点保管牢靠。”

“还是那个价,他们那都涨喽,要趁着年底赚些利的,”老大娘撇撇嘴。

“不涨啊,那不还是一个钱两张,买十个钱送浆糊的嘛,”姜青禾说完,又走过去拿起红对联,和一张福字,指着这两样对老大娘说:“还有年底不是要买联子,我这都是秀才公写的,阿婆看你是要保家宅平安的,还是子孙上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