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等等!我给你洗!你先别乱动!”文天成赶忙扑过去按下他的手,“是我糊涂了,只顾着你脑袋不行都忘了胳膊还吊着。但……你这不能沾水吧?要不我拿湿毛巾给你擦擦算了?”
“谁、谁脑袋不行了?我好得很。”楚渭小声争辩起来,“不!不要!我就要洗澡!这东西防水,那臭医生都跟我说过了!”他垂首,眼里却满是孩童的倔强,“反正我……我背痒!就想洗澡。”
文天成一听,乐了:“还好得很,谁给你胆量说出这话的?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可都在我芯片里录着呢,等你记忆一恢复就放出来一起看,这可都是能让你身败名裂的丑料啊。”他边说边打量起对方,最终还是将信将疑地摸了两把支具,“防水?真防水?防水也不能那么乱来吧?万一感染了呢?”
“哼,才不会,只会多出一票占你便宜的人。”他自顾自地嘀咕,“我才不要让她们占你便宜呢。”
“什么?”
“妈妈粉啦,那不都成你老婆了吗。”小孩固执地一撇嘴,“我才不乐意共享爸爸呢,反正我不要。”
身量突然一矮,文天成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弯了腰:“天,你都在想什么啊……”
“你笑什么?!”楚渭气咻咻地戳起他脊梁骨,“你别把我当小孩!我可是很认真的!你都说过只要我了,怎么可以反悔……!”
“没反悔,我没反悔。别乱动,好痒。”文天成笑岔了气,虚弱地拍拍他肩膀挺起背,“拿你没办法,我认输了行不行?带你洗带你洗,我小心点就是了。”
楚渭果然就是个被宠坏的小鬼,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就阴霾大扫啵唧一下送上了个甜甜香吻,兴冲冲地就差长条尾巴左右摇了。
“那我去给爸爸拿浴袍!”他眉开眼笑地哒哒哒跑开了。
小孩啊……还真就是个喜形于色又好哄的小屁孩。
文天成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宠溺地摇了摇头。
……
等等。
小孩?小孩吗?他不久前是这么描述了楚渭吗?
对不起,他后悔了,他现在立即马上就收回这句带着老父亲慈爱精神却丧失了基础判断力的话,并且严正发誓以后也绝对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因为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恶劣的小孩!
“爸爸?继续啊?怎么不动了?”楚渭坐在浴池台阶上冲半蹲在地的文天成困惑一蹙眉,“内裤不脱要怎么洗澡呀?”
文天成以目掠过他生生把棉质内裤撑出庞然形状的胯间,最终还是慢条斯理移开了视线。
“这个你能自己脱不?”他把扯下来的长裤扔到洗衣篓里,“我不太习惯……”
“可我一只手好难脱的?你看,就算我这样也只能……”
他懊恼起身,将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缓慢挑进内裤边缘,而随着手背经络的猛然暴起,他也飞快将一边扯下露出了沿着人鱼线一路雕凿的精悍沟壑,而那尚未勃起就已尺寸骇人的柱状物也乖巧地探出了个紫红色的脑袋,懵懵懂懂张望起大千世界。
“你……!”
文天成眸光闪烁避之不及,终于还是半尴不尬地凝住了。它逐渐偏移,最后竟微颤着聚焦在了对方的胯骨之下。
那里居然藏着一幅方巾大小的暗色刺青,万般精巧的,绕着胯骨一直延展到后腰。
他讶然:“这是……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