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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怎会,我哪敢呀,绑架可是犯罪,犯罪是要坐牢的,倒不如来个意外还干净利落些,怎么着也得非死即伤吧。”他挥手,示意女助理将文天成的轮椅重新向外推去,“不过如你所言,我也觉得我们之间完全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嘛。我辛苦把文警官请过来,也只是想单纯地请教你一些问题。如果配合,我获得答案,你获得自由,岂不双赢?”

双赢?文天成冷嗤。

这就好比施暴者从受害者手里抢了钱,还口口声声这是保护应付的代价。但殊不知这交易本就是不对等的,本来就没有人应该被凌辱,被勒索,被殴打,所有披着表皮似是而非的恩赐本质都是精神控制,还等着被人感激涕淋地顶礼膜拜,实在是惹人发笑。

但这件事确实发生,而且经常发生。比被压迫更令人可悲的点就在于,人们无法反抗。

所以文天成沉默了,默认恶行蔓延到自己身上。

“其实我的问题很简单,真的很简单。”汪院长拍拍轮椅靠背,“据我所知,文国栋并不是你生理上的亲生父亲吧?所以我想让你告诉我,在你拥有文天成这个名字与身份之前……你究竟躲在哪里?又到底曾经是谁……?”

血液一点一点从心脏凉到头脚,文天成不得不用低头掩盖自己的惊惶。

实际上,他是知道自己有问题的,鲜明的问题,而且一直知道。

所以在楚渭说出他就是自己父亲的那一刻,他无法否认,只是慌张。

但他不相信,他不可能选择相信。这就像你突然告诉一个失忆的病人他其实是犯下了滔天巨罪的连环杀人犯,从妇孺到老者,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强奸了自己的孩子,这使人怎么愿意相信。

他于是逃了,就像好几年前逃避那种回忆的剧痛。但其实哪里逃避得了呢,都不过是简单的自我催眠,只幸好人实在是种擅长趋利避害的动物,只要不想,就能装作无事发生,一切安好,甚至把脑海里虚假的幻想信以为真。

而且他确实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没有成片的刻印,没有独特的尾角,更没有扬手就带杀伤的绝活——只是莫名能让奥利维亚的灰翳消逝一点——不,甚至连这件事也根本就从没发生过。

一切都只是意外,一切都只是梦境。

他不愿意搞清的事情,可以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不知道。”他于是说,“我从有意识以来就一直只有文天成这一个名字,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要得到些什么。”

汪院长意料之中地挑了挑眉:“是吗,现在连文国栋对你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了?”

“不,只是我确实并不知道。即使你再想对我父亲怎样,我本就不知道的事情,也依然还是不会知道。”他坐在轮椅上静静反问,“倒是你,如果你把你想得到的答案告诉我,我兴许还能再复述一遍奉还给你。这难道不也算双赢吗?”

汪院长闻言颔下了首,似是当真细细考量了一会儿。

“看来,我们的交易谈判得并不是特别愉快啊。”他笑,手掌在文天成肩上轻轻一搭,“那就别怪我给文警官做个指标检查了,放心,不会有多疼的。”

他既而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嗯,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