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都好了!”伤疤贴着伤疤,引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触感。他紧紧攥着男孩的手指,好像以此就能让二人身上的疤痕互相交融,再一起湮没进过去,“都好了……”
沉默如死水的男孩一下哭了出来。
他终于感到自己满是创伤的掌心疼得是那么痛心入骨。
回忆到这里,M237放下了怀里贪得无厌还想再多赖一会儿的孩童,径直就向刚刚进门的小小身影走了过去。
“凌顼?回来了?”他低头,目光从男孩的发旋一直扫到脚尖,“今天袜子有好好穿着吗?”
刚回来那会儿,凌顼总是患得患失的。极度的不安全感让他对手套这类物品产生了强烈的依赖,以至于在M237像往常一样拿出袜子让他换上时,他呆呆盯了几秒,竟直接就把袜子套上了双手,还偷偷瞒着男人不敢让他发现——而这习惯直到上周研究院研制出一款具有一定防护性能的手套才逐渐有所好转。
“爸爸……”所以面对这简单的提问,男孩的小脸倏然就红了。他吱唔,好半天才伸出双手展示给他看,“我今天有好好戴着手套……”
M237点头,但探究的视线却仍是有些固执地直往他鞋面上看去。
黑发的男孩有些招架不住了,只好俯身,乖乖脱鞋,露出了一双粉红色的,绣着卡通小企鹅,前端还因为略大而有些空旷的毛绒袜子——M237今早精挑细选好久才亲自给他穿上的那双。
看到这个,对面的男人总算笑了,他满意地摸了摸凌顼柔软的发顶,当着另外三人的面就不假思索地夸了一句:“真棒。”
沉稳规律的落子声突然停了。
钟昴垂眼看着桌上那盘自咳嗽就开始更改了策略的棋局,无声地抿起了嘴唇。良久,他桌下紧握的右手才不紧不慢地抬起,重新推动了正中的将棋。
而秋翊的眉头也不知何时就悄然无声地皱了起来。他撑头,重心随着更换的二郎腿从一边偏到了另一边,一个他并不习惯却能远离些什么的方向。
只有楚渭,这个才被父亲从怀里放了下来,还沉浸在自我委屈里没有挣脱出的小孩,用着一种极其不甘的声音向他幽怨吼道:“还有我呢?”
M237一惊,忙转身向他笑道:“也棒,也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们楚渭……”
啪。
“将军。”
身后的棋子再一次被狠狠扔到了桌上,发出积怨已久的哀鸣。扔棋的人黑着一张本就不白的冷脸,盯着不远处他名义上的弟弟就轻蔑说道:“喂,小笨鸟,你难道是属麻雀的吗?怎么能做到每时每刻都这么吵?”
“?!”楚渭一震,“你骂谁是小笨鸟?!”
主动挑衅的人放肆一笑:“哎哟哟,说你了吗?这么急着给自己扣帽子,做贼心虚啊?”
“用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