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换了样貌的三人走出机场,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
“深水埗。”
司机答应一声,一脚油门就蹿了出去。
贺建国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道:“有机会去学习学习粤语也不错。”
棒骨则是盯着周围茶餐厅咽口水。
贺安坐在前排,眼神微微眯起。
那社君的师傅极有可能是清朝老鬼,对方活了这么久,肯定有些压箱底的手段在身上。
不过现如今有了魃爷加上不化骨,贺安无所畏惧,甚至非常期待对方的压箱底手段是什么。
希望到时候能把对方请到万魂幡内做客,好好传授一下经验心得。
相信对方跟社君师徒两人这么久没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聊吧。
于此同时,深水埗中一公屋外,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微微眯起双眼看向远处。
“又要来了么?”
这老者身材干瘦,穿着一件白色跨栏背心加大裤衩,手中还拿着一把蒲扇。
此刻微眯的双眼中寒芒闪烁,完全没有一点这个年纪的老态龙钟。
但在下一秒,当两名小孩子从他面前跑过的时候,他又变成了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慢点跑,小心车!”
老者一边扇扇子一边对着两名小孩子喊道。
说话间,一名拎着菜篮子的大婶走了过来,看到老者后笑道。
“姜伯,我晚上熬老火汤,过来喝一点啊。”
“哈哈哈,会不会太麻烦。”
“嗨,这叫什么话,咱们当初的老邻居就剩下咱们几个了,没事当然要多来往。”
姜伯听后笑着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了,我今早买了点虾,新鲜的很,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晚上拎过去加道菜。”
大婶听后笑的更加开心。
“行,不是我自夸,我做虾的手艺可是一绝。”
大婶跟姜伯闲聊两句后走回老楼,就见这栋楼的楼道内,几乎家家户户门口都贴着黄符,铜镜,或者是一些风水摆件。
在走廊的地面上,更是能看到一道巨型符箓。
只不过应该已经是很久之前画上去的,现如今已经被行人走路磨损的差不多了。
大婶对于这些视若无睹,或者说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作为深水埗有名的鬼楼,也就只有她们这些实在没办法的人才会继续在这里住。
穷对他们来说,比鬼更可怕。
大婶哼着歌走到楼道尽头,在一家摆有白瓷碗的门口停下,熟练的打开菜篮子拿出一包新米将白瓷碗填满。
“冤有头,债有主。”
“我晚上都很少出门的,你们吃完就走吧,我不会惊扰你们的。”
大婶说完后直接起身,开锁推门一气呵成。
砰!
关门声在楼道内回荡,传出去老远。
这里是深水埗最老的一批建筑了,生活在这里的居民,大部分都是当初九龙城寨被拆之后搬过来的。
比如说这位大婶,又比如说之前的姜伯。
只不过这里却也不是什么善地,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这栋楼每过三个月就会死一个人。
这种死人频率堪称恐怖,并且极有规律,谁都知道不可能是巧合。
所以但凡有点能耐的人,都选择搬了出去,一些年轻人宁愿睡公园也不来这里。
只有他们这些看淡了生死,无处可去的人还依旧留在这。
楼道口的姜伯扇着扇子,眼神微眯的看向远方。
“这次,好像真过不去了。”